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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安撫說等等,援軍很快將至,沒有一點出門幫忙的意思。

沒辦法啊,如今上黨又是水壩,根本抽不出人手,再說了,晉陽城高難攻,城裡有她送的糧草,只要劉琨不腦抽主動出門迎戰,守上一兩個月毫無問題。

她另有打算。

「可有打算?」單謙之笑問。

「你素來能說會道,不如前去鄴城,幫我說乞活回鄉?」

「這可不容易。」

「能有多難,」魏瑾冷笑一聲,「故土難離,這些流民軍跟著司馬騰,怕是想走的很呢。」

人,她現在瘋狂缺人,是她的,就得給她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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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魏瑾所說,晉陽的劉琨如今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劉淵大軍已經圍了他的治所二十天了,但魏瑾的援軍卻一個都沒有看到。

城中的糧草還可以堅持一月,節約一點,兩個月亦可,但這種兵懸於首的絕望,才是最難熬的。

為此,劉琨每天登牆眺望,觀遠方群山,有時一坐便是一日,彷彿一尊望夫石,看得周圍的屬下都心酸不己。

然而劉琨不知道的是,他城下的匈奴兵困境不但不比他少,甚至還在他之上。

「大單於!」一名兇悍的男人捶了胸口,行了一禮,語氣有些不善地道,「我右部的糧食為何是麥菽,南部卻儘是粟米?」

麥難吃割口,豆子脹肚子,他們匈奴幾部一起來打晉陽,卻待遇不公,這讓他憤怒。

而他面前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四十出頭,眉目俊雅,毫無蠻夷之氣,只是神色有些憂愁。

「三叔,」劉淵無奈道,「幷州連年饑荒你不是不知,好些軍糧都是掠劫而來,南部的粟米是初時分下未吃盡的陳糧,今日你部所得,都是我自河西掠來的新糧。」

匈奴五部雖然奉他為主,可畢竟隔了幾層親,稱漢王這兩年來,匈奴部幾乎毫無進展,他們想過據守城池,但願意為他們賣命的人太少,很多派去縣中的縣令都死得不明不白,當地塢主也據險自守,加上幷州連年饑荒,他們匈奴部最大的任務就是找食。

他很清楚自己的出路在河北幽翼之地,卻被晉陽卡住了咽喉。

攻打個晉陽卻又有變數,天知道最近的商隊是發了什麼瘋,以前帶的糧食、布匹來買賣,結果如今卻儘是菽(豆子)麥,他當然知道這東西給士卒出多了會引起譁變,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這次來晉陽,就是想打通去河北的通路,晉陽過去就是最近的太行八道之一,井陘,過去便是邯鄲與鄴城,不必困在這四戰之地。

但沒想到劉琨堅守不出,幾次攻城都以失敗終,這些日子,糧食已然不繼了。

「那你亦得想想辦法,」右部統領嘆息道,「兒郎們出來日久,卻還吃食都不能保,這如何是好?」

「只要拿下晉陽,便可南下上黨,是時,上黨之財,盡歸我等,又何需估計眼前一點小難!」劉淵給他們畫起大餅,「你且前去安撫士卒,再等幾日。」

右部統領只能應是。

劉淵嘆息了一聲,又對上黨之地又恨又嫉。

那先前不過一貧瘠之地,卻在一女流之輩手中兩年時間,便以富庶聞名天下,相比起來,他自認熟讀詩書,才華驚世,於她之前,卻如燭火比之月,難以抬頭。

好在,世間男人何多,難抬頭的不是他一人。

更麻煩的是,上黨與晉陽南北相靠,他沒有一點機會,一但他南下上黨,兩者間路狹地窄,必然會被晉陽與上黨兩面夾擊,插翅難逃。

直是一步錯步步錯,若是去年他就佔據晉陽而非掠劫後棄之,也不會多出如此的麻煩。

更難的是,他曾經派出數百人以流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