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也不坐陶盆。
“養鯉魚!”他到底曉不曉得她在生氣,還一個勁兒地問些傻問題。“反正這陶盆上到處都看得見鯉魚,你乾脆拿它養鯉魚算了!”
原本冬舞只是隨口說說氣話,沒什麼意義,可沒想到溫玉卻點頭。“對哦,我怎麼沒想到,這陶盆正好可以拿來養鯉魚。”溫玉好高興,原來陶盆還有這個作用。“現在是冬天,水池裡那些鯉魚原本就沒地方放,現在可好,買了這盆子,正好可以用來養鯉魚。”
溫玉越想越開心,嘴咧得越大。
“冬舞,你好聰明,居然想到這上頭去。”溫玉十分佩服冬舞的機智,然則冬舞已經氣呆了,根本不可能反應。
“來人,快把桶子那些鯉魚搬來,別忘了打水!”
溫玉笑嘻嘻的吩咐下人去把他心愛的鯉魚移師到陶盆裡。壓根兒沒發現到冬舞已氣紅了臉。
“我還擔心魚兒沒地方棲身呢,這下可好,它們不但有地方住,還多了許多伴兒。”所謂的伴兒,指的顯然就是那些畫在陶盆上的肥鯉。
溫玉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水面,嘴唇還不時的發出吱吱的聲音來逗陶盆裡的鯉魚,愛護之情顯露無遺。
“你很喜歡這些鯉魚是吧?”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冬舞發現陶盆裡早已注滿水,放滿鯉魚,以及溫玉同樣滿足的笑容。
“是啊!”溫玉點點頭,他本來就很喜歡養這些小東西。
“那你去跟它們作伴吧!”
沒有任何徵兆之下,冬舞兩手一推,當場把毫無防備的溫玉推人陶盆裡,跌個狗吃屎。
“咕嚕、咕嚕……”
冷不防地,栽進陶盆裡的溫玉著實喝了一肚子水,他人還沒能坐穩,就聽見冬舞生氣的聲音。
“把飼料給我。”冬舞氣呼呼的搶過女僕手上的魚飼料,一股腦兒地全灑在溫玉的身上。
溫玉先是愣頭愣腦地看著她將飼料倒在他身上,然後才發現不妙——
“我鄭重的警告你,以後不準再亂買東西。”冬舞樂於看見全部的鯉魚都往他身上跳,間接幫她報仇。
“是……是。”溫玉被搶吃飼料的鯉魚咬得哀哀叫,幾乎忘了點頭。
“你給我聽好了,溫大公子。從今以後不準簽帳,也不許跟帳房拿錢。等你被你心愛的鯉魚咬夠了,我會命人把陶盆退回,知道了嗎?”話不講清楚一點,誰曉得他又會變出什麼花招。
“知……知道。”溫玉哪敢出什麼花招,他都快被鯉魚咬出洞來了。
“知道就好。”冬舞冷哼,甩甩袖子當場就準備離去。
怎料她才走到門口,競越想越不甘心,又回頭把原先沒倒完的飼料一次傾倒完畢。
“少爺!”
溫玉被貪婪的鯉魚咬得快不成人形,女僕喊得震天價響,伸長手拉他。反觀他的妻子,卻是頭抬得老高,輕喊一聲:“活該。”
唉,他是得罪了誰?他也不過是想為他的鯉魚找一處安身之所而已啊!
話雖如此,但溫玉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他不該亂買東西。
右手搔搔後腦寸,左腳向前跨大步,溫玉腦中思索著陪罪的方法。
該怎麼做,冬舞才會原諒他呢?
溫玉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答案。
自從那天他買了陶盆挨訓以後,冬舞就再也沒有正眼瞧過他,終日將自個兒關在房裡,無論他在她門外再怎麼說對不起也沒用,她一樣不理,不跟他說話。
他是真的很想同她說說話啊!溫玉嘆氣。從小他就是一個人,現在好不容易總算有個人來和他做伴,可她卻不理他,這該如何是好?
溫玉徑自傷腦筋,一個人在長安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耳邊不時傳來咚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