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呢?來不來?”
“我?就算了。”路翔宇頭就搖得像是紡車一般。他見他們家老爺子都渾身不自在,更別說姜老爺子了。
“那行,你先回去,過了明天我再給你打電話。”
路翔宇就嬉皮笑臉的說道:“行,我可隨時等候姜大哥你的召喚。”
“還在這裡廢什麼話?趕緊滾你的蛋!”姜雲輝就笑罵道。
路翔宇又嘿嘿笑了兩聲,這才開車離開。
“我……我說雲輝書記,我……我就這麼去見姜老,恐怕……恐怕不怎麼好吧?”站在四合院門口的青石臺階上,看著古老沉重的朱漆大門,邢謂東不由就心生幾分怯意,結結巴巴的說道,全然沒有了在湖嶺時的淡然和大氣。
四合院雖然沒有現代感的明勢恢宏,但卻愈發顯得肅穆莊嚴。那種厚重的底蘊和發自骨子裡的威嚴,卻是令所有站在它面前的人,都不禁心生敬畏之意。
姜雲輝不由就啞然失笑。這邢謂東沒來之前想來,這都到了門口了,卻又戰戰兢兢的,就安慰道:“謂東書記,我爺爺又不是老虎豹子,你有什麼好怕的?待會兒他問你什麼,你就如實說什麼就是了。”
得到姜雲輝的再三打氣和寬慰下,邢謂東這才鼓足了勇氣,懷著朝聖的虔誠心理,跟隨姜雲輝的腳步一步步走進了這處幽靜的四合院內。
綠柳蔭蔭的四合院房簷金光閃閃,青灰色的瓦房裝修一新,雕樑畫柱極為恢宏大氣。轉過氣派的影壁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幾平方米的陽光房。四周種了花草,養了金魚,裝飾了太湖石紅燈籠,中央的石榴樹掛著一隻碩大的鳥籠,一隻邢謂東叫不出名兒的鳥兒正在其中跳躍鳴叫。
光從表面上看,這裡和首都許多的老四合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可剛一踏入其中,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之意,就沉甸甸的壓在邢謂東的心頭,讓他渾身都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小輝回來啦?”剛走進院子,迎面都走過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笑呵呵的和姜雲輝打著招呼。
“嗯,剛回來。這幾天辛苦周哥了。”姜雲輝輕笑著道。
男子笑呵呵的說道:“辛苦什麼啊?都是我應該做的。剛才老爺子還問起你呢,你回來了就好了,剛才碰到總書記了吧?”
姜雲輝點了點頭,又問道:“爺爺呢?”
“在書房,我這就去通知他。”
“不用了,我去見他。”姜雲輝抬步要走,又回頭看了邢謂東一眼,說道:“周哥,這位是我們湖嶺的紀委邢書記,麻煩你先替我招呼一下。”
男子眼神裡雖有些驚疑,不過臉上卻仍然笑呵呵的說道:“沒問題,邢書記是吧?麻煩請跟我來。”
“給周主任您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面對這名男子,邢謂東絲毫也不敢怠慢,賠著笑說道。因為他知道,這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姜老的秘書周偉銘。很多時候,他的言行甚至可以代表姜老,別說是他了,就算是白瑋軍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的,不敢有所怠慢。
“呵呵,不客氣,來了就是客。再說了,小輝在湖嶺,可少不了邢書記你的幫襯。”周偉銘淡淡一笑。經常迎來送往的,就連中央首長都接待過許多次,應對一個區區的邢謂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姜雲輝衝邢謂東遞了個放心的眼色,就往院子後面走去。
古樸的書房中,姜老正心無旁篤的揮毫潑墨,就連姜雲輝進來了都似乎渾然不覺。
終於,姜老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毛筆,姜雲輝湊過去一看,只見書桌潔白的絹紙上整整齊齊的幾個大字,說不上多麼好看,也不能跟書法大家相提並論,但一筆一劃力透紙背、雷霆萬鈞,令人高山仰止。
“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隘。”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