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還不覺得有什麼壓力,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可以遊離於省委書記和省長之間,來謀取利益的最大化。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很難說得清楚,誰和誰是同一陣營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訴求,時而聯合,時而爭鋒相對。可如果一二把手都聯起手來,留給自己騰挪的空間就極為狹窄了,他必須要打破這種不利的局面。
袁飛點了點頭,正準備去辦的,葛彥平卻又改變了主意:“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袁飛出去之後,葛彥平先是撥通了曾志亦辦公室的電話,卻得知曾志亦已經出去了,據說是去某大型國有企業視察工作去了。他隨即又撥打了曾志亦的手機,卻怎麼都打不通,心知曾志亦之是故意躲著自己,不由就氣憤地將電話重重地摔在桌上。
“哐當”一聲,也嚇了外間的袁飛一跳,這麼多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見老闆如此失態過,心裡不禁就生出幾分陰霾來。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就常委會上被曾書記駁了面子,至於讓老闆發那麼大的火嗎?老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當初打黑的時候,市長書記都給他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可他照樣嚴打不誤,甚至就連書記的小舅子都一起抓了,氣得書記在常委會上拍了桌子,老闆同樣也是沉穩淡然,就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
可作為一個秘書,他也不可能去瞎操心,只能把一些不大重要的工作和事務,儘量往後延,讓老闆有更多的時間來調整和應對。
摔了電話之後,葛彥平也陡然覺得自己失態了,就重重吐了幾口氣,然後將桌上的電話放好,又給曾志亦的秘書打通了電話,客客氣氣地向他表達了自己要去找曾書記彙報工作的事情。
電話那頭,曾志亦的秘書也表現得很是客氣,說是曾書記正在講話,稍等有空的時候,就會向曾書記彙報的,然後再給他回電話。
放下電話,葛彥平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風景,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心中其實已經惱怒至極。說實話,這些年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低三下四過,即便是在曾志亦面前。可曾志亦的刻意躲避,又讓葛彥平心頭忐忑不安起來。難道說,曾志亦聽到了什麼風聲?要不然,依他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又怎麼會擺出這麼一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架勢?
這些天來,葛彥平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首都機場發生的事情,他作為一個省政法委書記,多少也聽說了一些。可更進一步的情況,卻因為訊息的嚴密封鎖而一無所知。林辰暮究竟死了沒有?而那些派去的人,又有沒有被抓,一直都讓他揪著心。可偏偏對方卻一直都聯絡不上,這樣一來,讓他備受煎熬,生怕事情鬧大了扯出自己來,整天焦躁地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寢食難安的。可在別人面前,還得表現出一副渾然無事的樣子。
這輩子自己什麼大風大Lang沒有見過?葛彥平狠狠把菸蒂摁滅,曾志亦以為自己就這麼好欺負?他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心中默默道:“大家走著瞧,看看誰可以笑到最後!”
剛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準備通知安排廳裡面的會議,懷裡的那個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葛彥平沒有立刻拿起電話,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起伏不定的心潮,直到手機又震動了好幾次,這才拿起來接通,卻並沒有說話。非常時期,在沒有確定安全之前,他是不會隨隨便便曝露自己的。而他這張卡,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訊號不怕被跟蹤,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把卡給銷燬了,讓人拿不到證據。
電話裡就傳來一個懊惱的聲音:“對不起,行動失敗了……”
“什麼?”葛彥平霍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滴冷汗從他的脖子順著他的脊椎一直滑落下去,隨即又虛弱無力地坐了回去,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