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
秘書訕訕一笑,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裡不合時宜,就說道:“喬市長,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叫我。”說罷就快步退了出去,出去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將辦公室的門給掩上。一個合格的秘書,是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不該出現的。
這時,喬瑞華才從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看到蘇昌志臉上的傷,不由就驚愕地問道:“你這是怎麼啦?”
“沒,沒事。”蘇昌志捂著臉,神色就很不自然,躲躲閃閃地說道:“就,就不小心撞了一下。”
喬瑞華當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不過蘇昌志不想說,他也不想過問,多半是什麼爭風吃醋男女之間的事,就不無敲打地說道:“昌志啊,你現在的重心還是要多放在工作上,只有工作出了成績,說話才能硬氣。”
蘇昌志心頭憋屈,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很無奈的點點頭,又有些著急地說道:“喬叔叔,我昨天接到周秘書的電話了……”
“我知道。”不等蘇昌志說完,喬瑞華就滿嘴苦澀地說道。
昨天《南方週末》的一篇報道,令他坐立不安。在這篇報道里,點名披露了陝南省某縣級市整個領導班子集體**的行為。在這個地方,買官賣官已經成為了慣例,企業幾乎全被冠以“改制”的名頭,被賣得七七八八,國有資產大肆流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揣進了他們個人的腰包。而僅從一個商業局局長家裡,起獲的贓款就高達千萬元之巨。
而這個市,居然還是全國有名的貧困縣之一,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篇報道雖然看起來和喬瑞華沒有任何關係,可他卻看得心驚膽寒的,就彷彿裡面說的就是自己。而周秘書的一個電話,更是令他惴惴不安。居然到了要勞煩老闆親自下去的地步,事態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雖然迄今為止,老闆並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可越是這樣喬瑞華心裡就越是不安。倘若不是多年來宦海浮沉的經歷和磨礪,恐怕他老早就表現出異常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的後悔,當初不應該心生貪念。他有大好的前途,只要人在位子上,還怕沒有錢嗎?可現在,無線電廠的事就彷彿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只不過,再後悔現在都為時已晚。
“你知道?”蘇昌志有些訝然,又嚷嚷道:“喬叔叔,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不說服我爸爸?你也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昌志啊,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喬瑞華按捺住內心忐忑之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緩地說道:“東江鋼鐵廠的事情,是能給林辰暮添點麻煩,可要想就這麼讓他難堪下臺,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你又何苦非要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
“不是我選擇,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選擇的餘地,高新區就是一個有他無我的局面。”蘇昌志滿腹牢騷地說道:“你看看現在在高新區,我都分管些什麼?黨史、計劃生育?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話。有林辰暮在,就永遠沒有我的出頭之日。”
說話的時候,蘇昌志顯得很是激動。想他堂堂公子哥,不論是在國外還是首都,那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現如今卻被林辰暮死死壓住,壓根兒就沒有一點話語權,他又如何能甘心一直充當跑龍套的配角?但凡逮到一點機會,他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怎麼都不肯鬆手。
“昌志,你別激動。這事我和老闆也都知道,而且也在積極想辦法。不過你也別太沖動了,衝動無濟於事,反而是會將事情複雜化。你也知道,林辰暮的身份讓我和老闆都束手束腳的。”
“我知道,他狗屎運好,搖身一變,山雞變鳳凰,成了姜老的孫子,我呸,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就算是真的又怎樣?我們現在佔著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