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利誘,也實在擔心醫藥費的問題,所以這才做出了這種喪失社會基準道德的事情來。這件事在張家強那裡,也得到了證實。”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也沒有底氣。當初自認為是理會了黃秘書長的意思,帶隊重新調查整個事件,無外乎也就是想方設法給林辰暮洗清罪名。可事情千頭萬緒,想要儘快解決,還真沒那麼容易。就在他頭疼的時候,張家母子卻突然改口了,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上枕頭,可是樂壞了徐雲林。至於背後有沒有什麼隱情,他並沒有去想,也不想去深究。當務之急,是儘快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交出去。
不曾想,李振華卻突然會這樣說,莫非在這件事情上,李振華並不想和黃秘書長保持一致,而是想要發出一些自己的聲音嗎?
一想到這裡,徐雲林就不由有些頭疼。官場裡最要命的,就是夾在兩座大山之間,進退不得,怎麼做都會受夾板氣,而他們這些中層幹部,則就像是走鋼絲的,時刻都要竭力保持住平衡,不讓自己掉下來,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跌下萬丈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孫慶海只是端起茶杯默默品味,順著喉頭滑下的苦澀一直浸潤到內心深處。
“卜書記,你看呢?”略作思忖後,李振華就側頭問一旁的省紀委副書記卜國奕。
卜國奕國字臉,濃眉大眼的。或許是幹紀委時間久了,臉色也很是嚴肅,很少能見到笑容。聽見李振華問,他就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件事情在我們對戎凌輝進行調查時,他也有交代。張家強之所以會去誣陷林辰暮同志,除了私心作祟之外,還有他的唆使和挑動。而且他還出錢出力,買通了《合陽商報》一名叫劉川的時事評論記者,發表了那篇針對性極強的文章,併為張家強出謀劃策。可以這麼說,張家強能夠把事情鬧那麼大,戎凌輝是‘功不可沒’啊。”
說到最後,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他那嚴肅的表情似乎也有些繃不住了,嘴角微微扯起,就浮現出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孫慶海看了眼卜國奕,又低頭看起了檔案,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按理說,卜國奕出面為林辰暮說話,是大好事,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一想到,整件事情的根源,還是在團省委內部。不論是林辰暮,還是戎凌輝,誰出了事他都顏面無光。
可很快,他又盤算起來,戎凌輝被紀委帶走調查,看樣子是很難回來了,自己能否以此為契機,將觸手進一步伸進農村青年工作部裡面去瓦解祁平睿的陣營?畢竟戎凌輝是祁平睿的人,他在這件事情上,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就像當初林辰暮被推上了風口Lang尖,自己被搞得很被動一樣,想必現如今,祁平睿也很坐蠟吧?
其實,孫慶海和祁平睿之間的矛盾,是早就存在了。孫慶海雖然比祁平睿在團省委裡待的時間長,但之前兩人都是平級的,而且在許多時候,還是競爭對手。豈料孫慶海僅僅幹了幾個月的副廳,就猶如坐上了火箭一般,直升正廳,捷足先登了團省委書記的寶座。就算祁平睿心胸開闊,不會將私人恩怨帶到工作中來,下面的人卻不會那麼想,自然而然的就會將兩人對立起來,覺得孫慶海攔了路的幹部更會放大和激化孫慶海和祁平睿之間的矛盾來從中獲取好處。
而孫慶海當然也不能容許祁平睿將農村青年工作部經營得猶如鐵桶一塊兒,就連自己的觀點意識都很難灌輸進去,這才會煞費苦心從東屏要來了林辰暮。看起來啊,這步棋,當初就下得很到位啊。
想到這裡,他點著了手裡的煙,抬頭看了看李振華,意味深長的一瞥,令人難以捉摸。
“戎凌輝?”李振華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就有些驚疑地看了徐雲林一眼。
徐雲林輕聲給他解釋了一下,李振華就微微點頭,不再說話了。
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