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下之後,邢謂東還真是有些大吃一驚了。他只知道楚雲珊的父親也是官場中人,在華川某地擔任政法委書記一職,還真沒想到,楚雲珊和名滿京城的衛家居然還有如此淵源。
不過隨即又釋然了,在他想來,以姜雲輝的家庭出身來說,當然不會娶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即便楚雲珊的父親也是實權的正廳級幹部,對於平常百姓家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可對於四九城的那些豪門來說,根本就不值一哂。
原本邢謂東還為姜雲輝沒有娶老領導的女兒而為他嘆息不已,可老衛家的名頭比起趙家來也絲毫不弱,甚至底蘊還要更深厚一些。畢竟趙家崛起的時候,衛家早就已經權柄滔天了。
而水岸花都原本就屬於雅信地產的,雅信地產的老總衛彤想送給誰那都是她的自由。倘若要說衛彤拐彎抹角的送房子給姜雲輝,是為了向他行賄,說出去都會讓人笑掉大牙。對於雅信地產這種背景深厚的龐然大物來說,各地政府挖空了心思都想請來,別說是行賄送禮了,就算倒拿點給別人都實屬正常。
“呵呵,原來你放出風去說要買房子,原來佈下了這個局,就是想看誰會迫不及待的往裡跳是吧?”邢謂東就一臉輕鬆的笑呵呵道,“看來這次樂安民和趙明德都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說話的同時,姜雲輝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增強了不少。
邢謂東和姜雲輝走得近,一方面是老領導的緣故,一方面也是自身利益的考量。在常委會上多一個堅實的盟友總是好的,不至於會被人孤立起來,說話的分量也會更重。
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有多麼看重姜雲輝,在他心目中,姜雲輝和其他那些四九城裡下來鍍金鍛鍊的公子哥沒什麼兩樣,眼高手低,志大才疏。然而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姜雲輝的淡定自若和老練,卻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再不敢把他當成一個公子哥,而是真把他當成了算無所遺的市委領導。他的眼光和和掌控全域性的能力,足以令所有人都將他的年齡給忽略掉。
邢謂東是一臉的欽佩,姜雲輝卻是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當初去水岸花都,還真是打算了要買房子的。事情的發生發展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卻也正好給他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來湖嶺後,聽得多看得多,做的卻很少,就是缺個好的切入點。
或許,這就是一個機會……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趙明德彈了彈著菸灰,陷入了沉思之中。
沒有任何背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市之長,趙明德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正如樂安民叫他老狐狸一樣,在官場裡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經歷過許許多多的浮沉起落,他的目光極為尖銳,很少有事情能夠瞞得過他,往往能夠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蹊蹺和問題。
可今天的常委會,他卻有些看不明白了。
樂安民也是個陰沉之人,能沉住氣這不足為奇。他也沒想過這點小動作就能讓樂安民方寸大亂、惶然無措。如果樂安民這麼不中用的話,也不至於能坐上市委書記的位子了。可樂安民今天的反應還是令他有些意外。被人擺了一道,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的,光是這份養氣的工夫,就足以令他重新認識一下自己這個老對手。
更令他驚訝的是姜雲輝的表現。說實話,完全不像是個三十不到、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倒像是七老八十似的,和他平常的言行舉止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而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姜雲輝?
看不透的人才是最危險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可能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傷害。
這時,門被推開,陳思誠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趙明德對面,喘了幾口氣才說道:“鑰匙給姜雲輝送去,結果他又讓人送回來了,還說他現在有地方住,常委院的房子就留給其他需要的人住,別Lang費了。你說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