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的頭上,男孩似乎已經哭得沒什麼力氣了,只是一抽一抽的,臉上卻滿是驚懼害怕的表情。
“好,我一個人上去。”林辰暮淡然說道:“我給你當人質,不過你要放了那些學生。”
“好啊。”何奕眼珠子一轉,就笑著說道:“有你林大鄉長當人質,這些小屁孩兒我留著也沒什麼用。”
陳雪蓉臉色一變,剛要出聲阻止,就聽林辰暮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一切按計劃行事。”
陳雪蓉愕然地抬起頭來,還想說點什麼,卻見林辰暮已經地走上去了。頓時心頭就覺得空落落的,過了半晌才透過耳脈下達命令:“執行A計劃。各單位注意,不惜一切代價,務必確保林鄉長安全。我再重申一遍,不惜一切代價,務必確保林鄉長的安全……”
一步一步登上階梯,聽著自己孤獨的腳步聲,林辰暮表面上看起來沉著冷靜,但事實上,心都提緊了,手心裡也全是汗。他無法忘記,那個曾經不斷閃動在腦海裡的畫面,猙獰的笑、鋒利的匕首、汩汩直冒的鮮血……
難道畫面中的場景,就要在今天上演?
一想到這裡,林辰暮全身汗毛直豎,渾身僵硬。
其實,在來棲霞的路上,林辰暮心頭就一直在糾結,他應不應該來充這個英雄。要知道,來的話,無疑是將自己置於險境,他不相信,那個何奕費那麼大勁兒,就只是為了見自己一面。他完全可以不來,不來也沒有人會指責他。可他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來了。正如他給陳雪蓉說的那樣,如果這三十多個孩子真因為自己而死,他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剛走上三樓的走廊,林辰暮心頭沒由來地一顫,就像是有毒蛇纏住了一般,可很快,他又知道,這是被何奕給盯上了。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廝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幹掉,那才叫冤枉。
腳步踏在長廊冰冷的石地上,發出孤獨淒冷的清音,就像是鼓點一般敲打在他心上,一顆心不由提起來。
沒有人敢對何奕掉以輕心,即便在來之前,林辰暮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過到了這裡,心還是揪緊了。
“嘿嘿,你還真敢一個人來?我不得不說挺佩服你的勇氣。”還沒進門,何奕那陰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林辰暮深吸了口氣,將震駭的情緒壓下,說道:“既然我來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把孩子們放了?”
“這個等你進來了再說。”狡猾的何奕仍然沒有露面。
說話間,林辰暮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教室門大開著,卻就像是個兇猛的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令人心悸。林辰暮走進去一看,只見何奕躲藏在教室的一個死角里,四周都用教室裡的桌椅牢牢地圍了起來。而在桌椅凳子後面,所有的學生都圍在他身旁,也就是說,何奕構築了一個簡單的,卻又讓所有人投鼠忌器的防護陣地。也難怪外面那麼多全副武裝的軍警,卻拿他毫無辦法。
當然,林辰暮並不知道,在這間教室以及外面的走廊和牆壁上,何奕還設計佈置了不少機關,要不然光憑這些,還不足以對付前幾次解救行動。
林辰暮剛要走進去,卻聽何奕突然喊道:“站住。”
林辰暮愕然停下腳步,不解地望著何奕。
就見何奕說道:“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林辰暮心頭一緊,他外衣裡面還套著防彈衣,褲腳裡還藏了一把鋒利的99式傘兵刀,這些都是陳雪蓉塞給他的,當然,他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怎麼?不願意?”何奕陰陰一笑,看向林辰暮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手中的槍口,也有意識無意識地對準了一個孩子的腦袋。
林辰暮沒轍,也只能緩緩脫掉外套。
“哦,防彈衣?”何奕眼前一亮,立刻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