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郡王一脈,完了!”
唐久對於今天發生的事只有一個想法,不管他之前答應了郭孝儒什麼,現在都不可能做到了。
初次和郭孝儒見面,唐久還覺得這個老朽不堪的武威郡王有點可憐,所做一切皆不過是為了家族傳承。
沒想到這一役,全部被他那個煞費苦心才隱藏起來的兒子消磨殆盡,不可能再有翻身的餘地。
唐久等人護持著恢復活力的老皇帝下山,本來按照唐久的打算,是要在小縣城休養幾日再出發的,但被老皇帝一口回絕。
言明有他們在,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唐久隱晦的看了一眼那對一直保護著皇帝的雙胞胎中年人和一旁滿臉無所謂的第一流。
尤其是第一流,唐久覺得老皇帝最大的底牌應該就是他!
大軍啟程,老皇帝又端坐回那座巨大豪華的御輦,和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不同的是,回去的老皇帝已經英姿勃發,徹底展現出了一個皇朝皇帝該有的威嚴。
隊伍前方,不停的有舉著避讓牌子錦衣衛高喊著:“御駕出行,前方退避!”
這支儀仗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比一些商隊還要慢一些。
唐久吊在隊伍的尾部,和袁戈等人負責後方安全。
這一次龍脈之行,唐久心裡有點慶幸,出乎他預料的順利,雖然折損了一些人,但是主要人員都沒有太大傷亡,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老皇帝這一次的收穫遠沒有唐久這個錦衣衛千戶大,老皇帝充其量也就是續命了一年,讓他有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
而唐久,這一次不單單是實力境界等,更重要的是那個石碑和懷中的幾樣東西,以及腰間和繡春刀疊放的古樸長劍。
這幾樣東西袁戈和林朝夕等人沒問來路,唐久也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倒是老皇帝,居然也沒有想要收回這些東西的意思。
當時唐久是帶著老皇帝一起上的那個御座,他不可能沒有看見唐久收取這些東西,但他也沒有提起,這讓唐久懸著的心平靜下來。
畢竟如果老皇帝張口索要,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緩慢行進了幾日,儀仗隊伍快要行至遼陽城。
大雪寒天,遼陽城十里外。
郭孝儒站在官道一動不動,身後數百遼陽大小官員也都瑟瑟發抖的站在大雪裡,不過沒有一個人顯露出半點的不滿。
只因為他們前方隱約可見的儀仗那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是他們一輩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郭孝儒不堪的身體站在風雪中,並沒有讓人攙扶,獨自身著蟒袍佝僂著腰隔幾息還打一個哆嗦。
“臣!郭孝儒拜見陛下!”
郭孝儒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的聲音不會那麼顫抖,對著那座御輦行了一個大禮!
其後數百大小文武也都是有樣學樣的拜見這位大虞朝最尊貴的人。
“宣!武威郡王郭孝儒近駕相伴。”
老太監一隻手沒有好利索,被包紮在胸前,站在御駕一層臺階處,高聲宣讀。
“謝陛下。”
郭孝儒或許是因為在風雪中站立太久,起身時竟然打了一個踉蹌,幸好身後的一個官員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下,才沒有那麼狼狽。
郭孝儒鬆開官員的手,慢慢挪步到御駕前,深恭一禮後,踏上被老太監讓開的臺階。
老太監簾子一掀,郭孝儒消失在外面。
“啟程!”
老太監尖細的聲音傳遍整個隊伍,依然躬身的遼陽府文武百官紛紛弓著腰退到官道旁邊的兩側。
膝蓋深陷雪地中,讓他們本就不堪忍受風雪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
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