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遙,那個力道過去,只要陳樓稍稍一偏,真出人命也未必。那次關豫的眼神十分震驚,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只轉身出去拿了抹布和抽紙,一點一點地彎腰擦著濺滿了冰箱和地面的紅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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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陳樓始終承認,在這段失敗的感情裡,他和關豫的責任半斤八兩。關豫的刻意隱瞞在前,他的不依不饒在後,誰都不是全然無辜。
也正因為心底清楚,所以他始終沒能走出分手最後一步,甚至在那天去道觀許願的時候,他最後把八方來財的願望改成了他能改掉壞脾氣,關豫能夠徹底忘記初戀。
在重生回來的那一天,他雖然言語刻薄,卻依舊先問了關豫——這七年我那麼折騰你,你就不煩嗎?
當時醫務室內一片昏暗,倆人的身形表情都在黑暗裡隱沒的嚴嚴實實,陳樓看不到關豫的表情,關豫自然也看不到他的忐忑。
最後所有的情緒化整為零,只變成了一聲淺淺的嘆息:“煩。”
也就是那一刻,陳樓終於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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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鶴寧上班的時候依舊不放心陳樓,怕關豫不依不饒地在家裡蹲守著報復他。陳樓笑了下說不會,後來想了想,卻還是沿著馬路走了半圈,半上午的時候才回去。
他早上看到關峰的時候就確定了,這次關豫是要被出櫃了。
上一世關峰也是在他住的地方把關豫抓了回去,只是時間不一樣,上一世是畢業前,這一世卻是連年都沒過。
現在想想大四時期的關豫還真是有點智硬,上一世也就是自己熱戀期智商歸零才會覺得他哪都好。比如出櫃的時候,關峰和關家爸媽一時難以接受實屬正常,這種時候正常點的都應該是和家人開誠佈公的談談才是,偏偏關豫一副我彎我有理的樣。
這還不算,最腦殘的是最後關峰把他掃地出門,後來忍不住心軟扔了一張卡給他,他卻戰意滿滿地感覺受到了侮辱,把卡又扔了回去。後來關峰氣的把他的信用卡凍結,關豫窮的吃土的時候依舊沒忘了跟陳樓吐槽他那個哥哥腦子裡進水。
陳樓對這事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想想關豫這一世雖然重生,不過行事作風卻有二上一層樓的架勢,說不定主動要求關峰把他的卡給封了也不一定。
他這麼想著,心裡多少帶了點幸災樂禍。因此回去收到關豫給他留下的小包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哎哥你就發發善心救救命吧,現在關豫他可以就指著你了!”紅毛捂著一邊臉著急地在客廳跳著道。
陳樓淡淡的哦了一聲卻沒接,揚了揚眉毛問他:“……你怎麼了?”
紅毛冷不防他突然問這個,咳了兩聲,眼神飄乎乎的就挪開了。其實說起來有點冤枉,早上關峰在那屋裡表演男子單打,紅毛聽著關豫的嗷嗷慘叫實在沒忍住,就不怕死的去勸架去了。
當然現場是十分混亂,而關峰不知道是壓根沒看見他還是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東西順手抄來無差別攻擊,紅毛看形勢不好著急退散,一下別了自己的腳,臉朝下就砸地上了。
疼的要命。
陳樓卻絲毫沒有給人隱私的覺悟,看他往後挪了兩步,就跟著往前走,一臉關心的問:“被揍了?”
紅毛:“……”
“關峰揍得嗎?”陳樓嘖了一聲,忽然笑道:“……不過我的那份還沒找你算呢,要不然你先聊聊,給關豫打掩護的感覺怎麼樣呢。”
早上的時候路鶴寧的說法雖然也有道理,但是陳樓始終覺得不對勁。他沿著馬路溜達的時候又想了半天,這才一時的假如關豫一直住在他隔壁的話……這些事情就很通順了。
關豫讓自己過去和他住自己沒同意,他沒有辦法,但是又睡不好,所以最後想到了過來租大成他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