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地走了。
紅毛於是跟著一塊去蹭個車,吳嘉嘉還要回學校上課,不一會兒也離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了岑正和關豫。倆人沉默許久都不說話,半天后還是岑正輕輕嘆了一聲,“你又何必。”
關豫出神半天,忽然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搖頭一笑。
岑正說:“你也不用瞞我。”他頓了頓,嘆道:“當年,我奶奶走的時候,我眼睜睜看著我爺爺吐了一口血。不是誇張,當時我爸爸跟我叔他們都嚇傻了,送去醫院檢查,說是肺部出血。咯血血是鮮紅的……”他說到這裡搓了搓臉,最後十分無奈地問:“是陳樓嗎?”
關豫卻不回答,只閉上眼睛。
岑正說:“你和他認識不算久,他又從一開始就沒答應過你,你又何必這麼痴迷。天底下別的不好找,男人不多的是嗎?你現在才剛畢業,還沒踏上社會。等以後你見的人多了,形形色色都有,到時候找個情投意合的不就行嗎?”
關豫沉默,忽而又點點頭。
岑正卻知道他還是沒擰過筋來,只能再下一劑猛藥道:“更何況陳樓也不是哪哪都好,這次考研夏令營,他原本是十拿九穩的,誰知道臨了不知道被誰頂了。這人一向是刻苦努力,卻不見得刻苦努力就一定會有結果。他對考研是這樣,你對他也是這樣,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就一定能得到的。”
關豫起先是遲鈍地點頭,忽又返過味道來,猛然問:“你說什麼?”
“……”岑正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頓了頓還是如實告知:“T大的夏令營擬錄取名單裡沒有他,這次他和T大無緣了。S大倒是給了他預錄取書,但是……”岑正頓了頓道,“他報的是專碩,S大給調劑成了學碩……”
關豫感覺自己的身上忽冷忽熱,一會兒想這下壞了,陳樓不得急死。一會兒卻又忍不住想,這樣也好,他走不了了。
他這麼想著,心裡的安定和踏實感卻越來越清晰。關豫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像是盼不得別人好一樣,卻又無法忽視心底的那點渴望,最後他終於待不住,翻身下床,不等岑正反應過來,就匆匆跑了回去。
陳樓在打包自己的東西,快遞在門口等著,也不驗貨,就等他把東西包好後用小秤稱稱重。路鶴寧在一邊幫他打包收拾,等快遞取了最後一包東西下去的時候,他忍不住輕輕地嘆了一聲。
陳樓笑道:“又不是以後不聯絡了,整這麼煽情幹什麼啊?”
路鶴寧側過臉細細打量他,也跟著笑了笑:“我怕什麼,畢竟咱倆長的還是有點像的。”他說完,見陳樓不明白,就笑道:“以後我要是想你了,你又賴著我不見我,我就去照鏡子,就是眉毛要畫長一點,還得買個淺咖色的美瞳……哎,你的眼睛不是金色的了?”
陳樓原本就有些頭疼離愁別緒,路鶴寧卻比他還能插科打諢,到叫他輕鬆了不少。於是笑著說:“都說了是光線問題,早上陽光直射,可能看著就淡了點。”
路鶴寧點點頭,又伸手幫他整了下衣領,忽然認真道:“真希望每天一醒來,就能看見你金色的眼睛。”
陳樓:“……”這話他就不知道怎麼接了。
“有句話我一直沒說,”路鶴寧卻根本不看他,徑直道:“我覺得你懂,又擔心你當時有……說出來讓你為難。可是看你現在的狀態,怎麼看怎麼像單身,所以我就不打算等了。”
陳樓心頭一跳,忙喊住他:“別別別,還是等等吧!”
“等到什麼時候?”路何寧探究地看他一眼,笑道:“不就是說句我很喜歡你嗎,你至於嚇成這樣。”
陳樓冷不防他脫口就說,頓時有些尷尬。
路鶴寧卻對他的迴避不怎麼介意,直說道:“當然你現在什麼都要新開始,我們之間也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