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媽咪包裡收,南南幫她清理垃圾。
兒子太懂事總讓南清有種複雜的欣慰感,一時分辨不出這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她揉揉南南頭頂的旋,背起印花碎紋的媽咪包,另一隻手牽著南南順著人流的方向走。
路上聽人討論才知道,本地電視臺在舉辦校園麗人大賽,首站定在Z大。
麗人……南清自嘲地想,真是個會勾起不愉快記憶的詞語。
大老遠看到臨時搭建的舞臺,幕布設計的很絢爛,現場佈置得還頗為正規。Z大隔壁是藝術專科,對面是影視學院。繞著大學城的人工湖轉一圈,一路上碰到的俊男靚女能攢一打,這會兒都聚在Z大廣場上。
南清找了個人少一點的角落,抱起南南逗他看。
臺上是位綠裙子的姑娘,面板白皙,大眼睛高鼻樑,笑唇瑩然,唱一首王菲的《匆匆那年》。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
“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別太快冰釋前嫌。”
……
關於唱功,南清是評不出個所以然,但對於她的相貌,倒是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雙眼皮、開眼角,鼻子也墊了。嘴倒是真的,嘴型不錯。”
說完又習慣性地盯著綠裙子的嘴巴,仔細研究唇形。
“公眾場合,這樣點明,合適?”
低沉的男聲在腦後炸開,沿著脊髓直擊心臟,一路敲敲打打喚醒在身體內沉睡已久的回憶。
完全沒有變化,也沒有忘記一丁點,中間隔斷的三年時光“倏——”地被壓在一起,輕巧越過。
像是沒發生過什麼。
然而曾經失去家人失去一切的徹骨寒冷還未消散,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就撕心裂肺地疼。
南清回頭,看到了何銘緒。
從何總經理到何總裁,這個人越發得意,眼角眉梢都是盛氣凌人的傲慢。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南清,鳳眸無情,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說呢,南、小、姐?”
南清轉回去看舞臺的幕布,邊側的“J市電視臺”幾個大字旁邊,並列寫著——十方集團。
怪自己沒看到,還腹誹“麗人”二字出現的不合時宜。
如今這裡是他何銘緒的地盤。
說來說去是自己出現的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南清斂眉轉目,把南南往上託了一把,閃身就要走。何銘緒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力道不大,不知道是禁錮還是挽留。
媽咪包的肩帶滑落,沉重的包下壓,掛在彎曲的手臂上,震得南清跟著一顫。
南清瞬間清醒過來,抬手把南南按在自己懷裡,不讓他露頭。以前遇到過被小流氓劫道的事情,南南知道自己藏起來才是最好的方法,這次也乖順地趴在媽媽懷裡。
南清聳肩擺脫何銘緒的手,抬腳繼續走。
只是步子像是亂了,又或者自己其實已經跑了起來。南清心臟跳得太快,一下下撞擊胸腔,馬上就要掙脫出來。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什麼都意識不到。
從不敢想再遇到他的場景,於是真正發生時,自己會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無力抵抗。
手臂越來越重,南清乾脆扔了媽咪包,抱緊南南。
南南小聲地叫“媽媽”,聲音埋在懷裡,含糊不清。
南清在他頭髮上親了親,匆忙道:“南南乖,我們先回家,下週媽媽再帶你來玩兒。”
南南問:“剛剛是又碰到壞人搶錢嗎?”
“這個壞人不搶錢,但是搶人。南南以後不能見他,他會把你偷走賣掉的,你千萬不能見他。把臉藏起來知道嗎?不然他記住你的樣子就會找過來的!”
南南抬頭往後看一眼,快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