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到了空中,“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
若水道君枯瘦的身體懸在空中。像只乾癟的布袋。脖子上的真氣越纏越緊,他也不掙扎。望著韓修文,眼神充滿了喜悅渴望與譏諷。
這是什麼眼神?韓修文不覺一愣。
他為什麼連恨意都沒有?他像是盼著他快點掐死他。
不,他不用著急。這老傢伙定有古怪。
若水道君已是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殺他之前,他要再想清楚有無遺漏。這一回,他絕不會再讓若水道君魂魄離體,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韓修文鬆手,若水道君卟咚摔到在地上。他彈出一縷真氣凝結成數枚長針,射進了若水道君的身體。
針卟卟入體,釘在幾處靈竅中。魂魄想離體也不可能了。若水道君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太舒服。他慢吞吞地爬起來,盤膝坐下,整理了下飄浮的長髮和道袍,有些遺憾:“你怎麼就鬆了手呢。”
他還真是盼著自己殺了他?為什麼?
韓修文腦子飛快轉動。會是什麼?若水縱然擁有元嬰圓滿的神識,他也只能籠罩整座天樞殿,出不去。他又沒有了修為。殺了他有誰會知道?
各種念頭湧進來。他,先是懼怕後是驚詫,再狂喜萬分。情緒波動起伏,他的心不靜了。韓修文馬上盤膝坐下,闔目片刻,再睜開,眼裡再無半點得色,一片溫和。
如果不是丹室中那一刀留下的焦痕提醒剛才的激烈與爭執,他與坐在對面的若水道君彷彿正在靜心探討。
他猜不到,但他知道。若水道君並不是化嬰失敗,活得厭了。他是故意在激自己殺他。韓修文靜下來,又恢復了慣有的溫文儒雅,聲音柔和平靜:“還請道君教我。修文為何不敢殺你?”
若水道君有些感慨。從小,韓修文就是這樣的謙謙君子。幾乎從來沒有聽到過有人說他不好。
“輕塵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你留鬍鬚。她覺得不夠俊俏。”若水道君扯遠了話題。
韓修文情不自禁想起易輕塵私下底愛揪自己鬍鬚的行為。他有些不屑。她都長成箇中年婦人了,還像小姑娘一樣撒嬌。他就覺得她美麼?
“所以,老夫也不明白。她天資奇高,悟性絕佳,年少成名。少時美貌嬌俏。對你推崇備至。事事以你為尊。你為何要對她下毒手?你就不曾真心喜歡過她嗎?”
若水道君問的誠懇。韓修文也答得誠懇:“修文心中,唯有修煉。”
“總算承認她失蹤十八年是你乾的了?你把她關在哪兒了?”若水道君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若水道君在套自己的話。韓修文下意識散開神識。
腦中嗡地一聲。若水道君的神識排山倒海般襲來。
韓修文收回神識,仍覺得腦袋有點暈沉。暗罵道,好個狡猾的老東西!他取出炎真道君送給自己的香囊放在鼻端輕嗅,九蕊蓮的清香讓他舒服了不少。他微笑道:“道君,差點著你的道了。神識相拼,我不是你的對手。”
若水道君嘆了口氣。
韓修文笑容更盛:“道君幾無縛雞之力。只剩下強大的神識。我不會再上當。外有囚龍陣,內有防禦陣法,天樞殿空寂了幾十年。我本不該下意識的疑心還有他人在場。”
被他識破,若水道君瀟灑承認:“老夫何必再做困獸之鬥。如此,我可以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了。你不敢殺我的原因很簡單:本命玉牌。”
“你可以換掉輕塵的本命玉牌。卻無法進宗祠換掉老夫的。你不要忘記。掌教的權利雖然大,看守宗門幾處要緊處的隱老卻有監督掌門之權。”
“隱老一脈,原是侍奉建宗祖師爺的道童後人。他們不出世,不等於不存在。建宗祖師元通子所用的法寶都傳給了隱老一脈。同時元嬰修為,又持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