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在門下之木檻上,這次重心已失,但見他搶出兩步仍未立穩,全身疾然向俏麗姑娘撞去,並在他身子前衝之際,雙手如鉤交替著向俏麗姑娘胸前抓去。
只聽得他嚷嚷道:“我實在沒有喝醉,是門檻他媽的拉我的腳……”
韓劍秋見狀心中一動,暗忖道:“這不是‘醉拳’中的‘笑探知己’的招數麼?”
俏麗姑娘由於變生倉促,突遭襲擊,一時間,略見慌亂,匆忙中猛一閃身,移出五步,堪堪避過雙掌,面色一紅,嬌叱道:“老鬼,你瞎了眼睛麼?”
那醉漢最初搶出的姿勢是異常疾猛,只見他單手向地面輕輕一點,僅搶前一步,又行巧妙的立起,醉眼乜斜,含糊的一笑道:“俺不是‘老醉’,俺今天不過多喝了一點,俺也沒有瞎眼,嗯……嗯……小丫頭才是有眼無珠哩!”
說著,身子一晃,上半身隨著劃一個半弧形,右手由腋下疾伸而出,又向少女抓去。
俏麗姑娘疾揮一掌,呸了一口道:“真是為老不尊的下流東西……”
接著,連續拍出五掌,踢出三腿,那醉漢仍是東搖西擺的一溜歪斜,但是出手卻分外辛辣。那俏麗姑娘雖然掌腿齊出,動作如風,但亦未佔到半點便宜,二十招過去,二人在店前官道上拼得塵土四起,行人不知就裡,均在佇足圍觀。
這時,與醉漢同飲的二人,也都走出店外,立在蓆棚之下,店主夫婦已驚得手足無措,屋內團團打轉,不知如何才好,只有韓劍秋仍靜坐原地未動。
他並非無動於衷,而是正在注意事情的繼續發展。這醉漢為什麼無緣無故找上羅秋,到底是何路數?
那醉漢在一招“借花獻佛”和“貴妃醉酒”之後,猛一回頭,喝道:“壽福、壽祿,先把她的座子廢了。”
與醉漢同來的兩人,均在三十開外年紀,亦是短裝打扮,聞言亦未答腔,二人互看一眼,直向那匹棗紅駿馬撲去。
前面那人想伸手抓馬韁,後面的人迅捷地自腰間摸出一把雪亮匕首。
在前面的人手指即將接近馬韁之際,突見那匹棗紅駿馬仰首一嘶,馬頭向左猛擺,同時馬身一斜,後面兩隻馬蹄齊齊飛起,那名叫壽祿、壽福的兩人?頓時被逼回原處,兩人正欲再次撲上,突聽俏麗姑娘尖喝一聲道:“你們敢……”
接著,只見俏麗姑娘手法一緊,連續施出“潑風八打”中的“疾風勁草”、“雨打芭蕉”、“風捲落葉”、“狂風急雨”四招。
一鼓作氣連線而上,轉眼之間,那醉漢與其兩個同伴,全都被迫退至店前蓆棚邊緣。
俏麗姑娘更乘機順手一抄,將水桶提起,右手掌拍向桶底,一聲暴響,木屑與水混合成為一股水箭,直向三人擊來。
那醉漢低罵一聲,疾然向橫裡閃出,其餘兩人半邊身子便被擊中,各搶出數步始行站穩,最狠狽的是店主夫婦,鬧得滿身滿臉全是水漬。
韓劍秋始終坐在原處,只見他在水箭射來之時,有意無意之間,單手輕輕一拂,說來奇怪,他全身竟未沾到半點水漬。
醉漢見狀,輕“噫”了一聲,俏麗姑娘就在水桶飛出之後,大旋身,嬌軀輕拔而起,右足一勾,左腳已入馬蹬,全身平穩的坐在馬背上,棗紅馬低嘶一聲,馳出三丈。
三十
她嬌軀微微一擰,右手一揚,一件白色物體直射店門,“吧”的一聲,正嵌在蓆棚木柱上,同時聽得她呼喚道:“掌櫃的,接銀子!”
接著,棗紅馬急馳而去,頃刻之間,便消失在遙遠的暮色中。
此時醉漢滿臉怒容,已毫無適才那等醉態,看了看兩個同伴,半聲未吭,領頭向柳村內行去,行前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回頭深深看看了韓劍秋一眼,嘴唇微微一動,欲言又止,終於轉頭而去。
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