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時再度靜寂無聲,誰不知這卓聞人是東方隨雲的生死兄弟?這卓聞人的連番問話已是極度的挑明蘇懷逸方才所奏就是廢話。再說卓聞人所說也有一定的道理,燕子塢發生慘案的時候,東方隨雲正在休沐,這件案子本來應該由蘇懷逸負責,只是陛下不是非常的篤定蘇懷逸能夠破了此案,是以才急急詔回在隱水山休沐的東方隨雲去處置。
“東方相爺因了這件事降了爵位、減了俸祿卻是一句怨言也沒有,如今老蘇怎麼能夠倒打一耙說東方相爺辦事不力?”
蘇懷逸被卓聞人的連環發問激得是面紅耳赤,連連解釋,“下官沒有說東方相爺辦事不力。”
“咦?那是本元帥方才聽錯了?”卓聞人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蘇懷逸的肩,笑嘻嘻的看著寶座上的宸天佑,“陛下,恕聞人的性子直,將蘇尚書的意思理解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語畢,卓聞人安靜的退至一邊站立,又規規矩矩的似一尊雕像般,好像方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玉照看了看情形,明白不可妄言,但也想幫一把自己的女婿,是以躬身而出,“陛下,燕子塢一事,那幫賊子的心思都能打到皇家身上來了,那其餘的平民百姓呢?一日不給百姓一個交待,大業皇朝的百姓一日就會惶恐不安,老臣建議多派人手儘早將此案察破以平定民心。”
“平定民心?”卓聞人再度跳了出來,走到玉照的身邊,首先鞠了一個躬,接著十分佩服的眼神看著玉照,“玉老,聽聞此次是您親自派了兩百官兵押運那批皇室貢品?”
玉照知曉卓聞人鬼靈滑頭,知道不可隨意說話讓卓聞人抓到小辮子,方才的蘇懷逸就是最好的證明。雖不明白卓聞人為什麼要那麼問,他還是點了點頭。
卓聞人更是露出五體投地的神情嘖嘖出聲,“玉老,原來你懂得占卜之術啊,無論如何,你不可藏私,一定要教教聞人不可。”
占卜?他不懂啊。玉照兩手一攤,“卓元帥所言,老夫惶惑。”
“如果本元帥記得不錯。歷來皇室貢品的押運都是一百官兵,可偏偏的,今年那批貢品卻是派了兩百官兵押運。如果不是玉老算出那批貢品會有此劫,何以會做出多安排一倍兵力的部署?所以聞人對玉老的先見之明是佩服不已啊。”
卓聞人的話在金鑾殿上掀起不小的漣漪,東方隨雲呶嘴眯眼看著宸天佑的神情,宸天佑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如夢方醒的感覺。
不是他!東方隨雲在心裡做了小小的判斷,決定將宸天佑從那批劫匪的可能人員中去除。
玉照也是精明之極的人,哪有聽不出卓聞人言語中的意思,一時間急了,“卓元帥,老夫為大業皇朝盡忠數十年,一直忠心耿耿……”
“嘖嘖嘖,玉老,你說些什麼話啊?本元帥只是想和玉老學學占卜之術,怎麼將玉老急得似出了一身汗似的?都是本元帥的錯,瞧瞧,來來來,本元帥替玉老擦擦。”說著話,卓聞人居然真的當殿幫玉照擦起汗來。
玉照知道宸天佑起疑,急忙拂開卓聞人的手,躬身說道:“陛下,此次皇室貢品關係到太后大壽,是以老夫才多安排了人手……”
卓聞人再度拍著玉照的肩,笑道:“玉老,這話就不中聽了。如果大業先皇先帝天上有知,怎麼有種只有太后的大壽才是大業皇朝最正經不過的事的感覺啊,其餘的先皇也好,先帝也罷,他們的事似乎都沒有太后大壽的事重要。”
真是越解釋越亂。玉照看著卓聞人笑嘻嘻的臉龐,一時間,雪白的鬍鬚都抖動了起來。他錯了,真的錯了。錯在不該挑著卓聞人在朝的時間來挑東方隨雲的刺。
東方隨雲冷哼一聲,擺袍站了出來,緊盯著卓聞人說道:“卓元帥,你這話可是大不敬了。先皇、先帝的事也是你紅口白牙能夠隨便拿來開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