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掃以往的意氣飛揚,一掃以往的目光熠熠,一掃以往的淡定自信,一掃以往的從容不迫……長嘆一聲,卓聞人狠狠的奪過東方隨雲手中的酒杯,用手緊緊抓住東方隨雲的肩頭,“大哥,既然如此痛苦,有沒有想過,算了。”
“怎麼可能?”東方隨雲伸出雙掌捂住自己的臉,手肘撐到了雙膝上,聲音若洪鐘嗡嗡的傳來,“那份名單就似一個夢魘,夜夜向我呼嘯撲來,我不得不查下去……不得不!這件事查下去的結局只有兩個,一,岳父是大奸大惡之輩;二,我父親是大奸大惡之輩。若岳父是大奸大惡之輩,以國之器法,我當誅之,如此一來我勢必失去你大嫂。如果我父親是大奸大惡之輩,人死萬事休,我定不會讓國人翻出老帳來侮辱我的父親,所有的罪當由我來受,那個時候,我必不會連累你大嫂……這件事,無論是哪種結局,對我而言,都是失去她。”
東方隨雲很少和人說心裡話,即使親近如擎蒼、萬年青,他也不會如此的全拋心聲,只有在卓聞人這裡他才能徹底的放鬆。說了心中的苦後,他整個人似乎輕鬆了許多,只到心裡漸漸的平靜,他方重新將捂著臉的手放下來,以平靜的神情看向默默喝著酒的卓聞人。
“其實人生在世不過百年,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知道卓聞人是希望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將這事忽略過去,從此不再提及,好好的享受這難得的一世情緣。“我又何曾沒有這樣勸說過自己?可開弓已沒有回頭的箭,對母親、對顧家、對東方家,我必須有一個交待……”說到這裡,東方隨雲笑得勉強,“既然註定我將失去她……對於第一種結局,我卑劣的希望用一個孩子鎖住你大嫂會離開我的步伐。對於第二種結局,我更卑劣的希望能夠有一個孩子,在沒有你大嫂的日子裡,這個孩子將會是我對她所有的祈盼和寄託。”
雖自私,但也是委曲求全,愛人之心無過錯。卓聞人心內嘆息,抓起酒壺逕自走到床榻邊,歪身床頭,蹺著腿,就那般對著壺喝著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朵惡之花下如何結出善之果?也許連老天都在懲罰我,懲罰我不知道緣惜眼前人,懲罰我的自私卑劣。”見卓聞人抬眼看著他,東方隨雲苦笑說道:“你大嫂的身子不適合孕育子嗣,至少是近段時間不可以。”
卓聞人聞言一下子蹦了起來,“是啊,是啊,大嫂的身體確實很不好啊,大哥,你知不知道,大嫂在我那裡曾經流了好多血啊。”
東方隨雲聞言心驚,“血?”
卓聞人直是點頭,“是啊,渾身上下都流著血啊。即便是手指甲縫中都有血湧出。嚇死我了。我急著請來郎中,可不想那些郎中一見大嫂的情形,都嚇得跑了。直到大嫂清醒,她自己寫下藥方我才到御街醫館替她抓藥的啊
在卓府見顧青麥神色尚好,一直以為顧青麥再未出現那渾身出血的一幕,如今聽了,東方隨雲由不得擔心,接著他又緩神說道:“放心,你大嫂吃了無極之土木豆蔻,應該不會再出現那嚇人的現象。”
“你是說你見過大嫂渾身出血的現象?”見東方隨雲點頭,想著顧青麥已然吃下一粒無極豆蔻,也知道那無極豆蔻有起死回生之藥效,想必她的身子應該再無大礙了吧?卓聞人又問,“那大哥決定和大嫂生個孩子嗎?”
東方隨雲苦笑著搖頭,“如果當初我還存著那自私的想法的話,如今卻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
“一來,張太醫、羅太醫他們告訴我,你大嫂的命活不過今年秋天。二來……”
不待東方隨雲的話說完,卓聞人嚇得再度蹦了起來,湊近東方隨雲面前,“秋天?”接著,他快迅的掐指算著,“那,只剩下半年時間不到了?”
見卓聞人這般驚慌,東方隨雲倒是笑道:“不必驚慌,你忘了,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