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塊的靈光在他體內飛速遊走,七色玦的靈氣,還有屬於魘魔的魘術構成了瓏天現在的軀體,要殺這樣一個人,比殺他的肉身更困難。
洛陽慢慢凝起靈力,祭出長劍,手一翻,長劍劍尖輕顫,彈出一串鏗鏘長音,劍聲在空蕩蕩的冰窟裡迴響著,不絕於耳,他沒說話,但此刻的動作就是最好的回答——身為修羅王的同行人,別說求饒,就是有這種想法,都是一種不敬。
看到洛陽眼眸裡的不屑和決然,瓏天臉色微沉,冷笑:「既然你寧為玉碎,那我們就再賭一場,看青洛這次是不是還能救得了你。」
話音落下同時,他的掌風已經擊了過來,洛陽揮劍架住逼來的厲風,喝道:「好,這一次我跟你賭!」
說完,雙指並起,以靈氣馭劍,擊了過去,劍上加附著滿滿的殺氣,那份氣勢讓瓏天有些吃驚,他意在敖劍,不想把力氣花在無謂的爭鬥上,閃身避開,誰知洛陽左手揮出,將另一柄長劍也凌空祭起,向他射去。
論功力洛陽不是瓏天的對手,只能以快取勝,所以出手後,洛陽就將劍使得滴水不漏,不給瓏天有反擊的機會,不過即使這樣,在幾招過後,他還是感到力不從心。
冰窟陰氣太盛,瓏天在這裡待了千年,元神浸透了寒氣,他每出一招,洛陽就感到周圍冷一分,而且瓏天的元神是虛無的,他只靠五色玦維持形體,即使被劍擊中,也會瞬間復原,洛陽的劍氣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又過了數招,洛陽感覺全身都像浸在冰雪中,寒冰的冷意困縛住他的身軀,攻勢漸漸慢下來,一個不留神,他馭使的兩柄劍被寒風捲起,冰冷戾氣中被震得粉碎,劍光散開了,他胸前也被狠狠擊了一掌,從劍圈中猛地跌出來,向身後突出的冰柱上撞去。
生死攸關,洛陽急忙揚手想重新祭起飛劍,可惜全身都被寒氣圍裹,倉促之間力不從心,眼見尖銳的柱體就要刺進後心,他只好閉上眼,將靈力凝聚在一起,準備抵禦瞬息即至的劇痛。
疼痛沒有傳來,全身一暖,已被抱進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洛陽沒有睜眼,嘴角卻露出微笑,熟悉的感覺,不需要睜眼,他也知道那是誰。
「告訴我你沒事。」
相同的話語,就好像千年時光從來沒有變過,敖劍的嗓音一如往常的優雅,可惜聲線中夾雜著的鏗鏘之音破壞了那份完美,那是怒氣即將爆發的前兆。
「我沒事。」他微笑著回覆。
「青洛,好久不見了。」
久候多時的主角終於出場了,瓏天很滿意,沒再繼續追擊,在對面向敖劍微笑著打招呼。
問候被無視了,敖劍扶洛陽站穩,眼神落在他臉頰的傷口上,冷聲問:「你的臉是被那個混蛋劃傷的?」
感覺敖劍的怒氣在看到自己的傷口後明顯飆升,洛陽苦笑:「是意外。」
「你的意外可真多。」敖劍冷笑:「主動跟別人走,我還以為你的法力高了很多呢,怎麼還會這麼狼狽?」
洛陽不說話了,多年的相濡以沫,他很清楚在男人不悅的時候,表現得順從一點是最聰明的做法。
還好敖劍沒再多說什麼,伸手拂過他的臉頰,將傷痕抹去了,又脫了外衣給他披上,剛才的相擁讓洛陽原本僵直的身體慢慢復甦,敖劍譏諷他的同時沒忘記傳給他靈力,讓他可以抵禦這裡的嚴寒。
「謝謝。」他輕聲說。
「不用,」敖劍冷冷回道:「倚仗自己的身分違令,擅自行動,修羅戒律怎樣寫的你該很清楚。」
「是。」
洛陽剛說完,就被敖劍拉到了自己身後,他忍不住苦笑,這位修羅王啊,就算是擔心也表現得這麼霸道。
「青洛!」被完全無視,瓏天很惱火,在對面叫道:「在處罰你的情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