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玥接過季爺爺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爺爺，事情您都知道了吧。”

季爺爺點了點頭，“剛才你二叔已經跟我說了一遍了。”

喬玥：“好話歹話都說過了，二叔父子倆就是不願意走，還跪在家門口。”

季爺爺沒接話，伸手從隔壁的櫃子抽屜裡，拿出一本舊相簿。

他翻了幾頁，然後目光停留在一張舊照片。

季北辰頗為感慨地說道，“這是我第一家廠子的所有員工合照，你二叔他爸也在這上面。當年我辦這個廠子，他幫了我不少忙啊……”

喬玥安靜坐在一旁，聽季爺爺講述從前。

“他們家老頭子，為人老實，又能吃苦，跟著我沒日沒夜地幹活，當年廠子出了事，幾乎把全副身家都借給了我，是個重情義的好人啊。”

“沒想到，你二叔兩父子，一點都不像他們家老頭子當年。”

“你二叔敗光了他老頭子留下來的錢，他兒子更混賬，除了敗家還犯法，這就叫一代不如一代。”

喬玥認同地點了點頭。

季爺爺看著照片，說，“這些年，我就是看在老頭子的份上，才處處照顧他們家。”

“你二叔幾個兄弟姐妹，幾乎都是沒有才幹的，我也養在公司裡，做個虛職領工資。其他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部分我也抬手就解決了。”

喬玥接話道，“爺爺照顧他們，重情重義。”

季爺爺：“但凡事都有個度。”

他目光看著相簿裡的一個人，自言自語說道，“老夥計啊，這些年我也都盡力幫了，現在我老啦，幫不上啦，等我以後下去見到你，再跟你解釋吧。”

看著眼前這一幕，喬玥感受到了爺爺內心的無奈和失望。他老人家想必也是希望老夥計的孩子能有出息，但現實卻不盡如人意。

季爺爺嘆了口氣，啪地一聲合上相簿，然後對喬玥說，“給北辰打個電話，我有話跟你們說。”

喬玥點頭，剛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季北辰的電話就先打過來了。

喬玥按下接通鍵，說了句，“喂。”

“玥玥，你在老宅那邊嗎？怎麼樣了？你沒事吧？”季北辰第一時間先詢問她的狀況，他擔心喬玥沒辦法應付二叔父子。

喬玥回道，“我沒事，現在二叔父子耍無賴跪在家門口，我在二樓書房，爺爺也在這呢，我開擴音吧，爺爺有話說。”

她把電話揚聲器開啟。

季北辰喊了一聲，“爺爺。”

季爺爺：“嗯，北辰啊，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季北辰：“知道了，弟弟跟我說了。我正想問您，要怎麼拿捏處理的尺度，畢竟二叔也算長輩。”

季爺爺：“我現在就是要正式告訴你們，以後，他不是你們的長輩了。他們家的人，除了嬌嬌，都跟我季家沒有關係。”

喬玥不確定地問了一句，“包括……二叔嗎？”

季爺爺：“對，我會叫管家通知所有季家的親戚，他們家，之後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這兒的族譜上，也會剔除他們父子的名字。”

“還有，你二叔在分公司的職位，給他撤了，給他一筆補償金讓他走人。”

“以後他們不能踏進季家大門，逢年過節，也不必走動了。”

聽完這些，季北辰就知道了，爺爺這次是不想再顧念舊情，狠下心了。

季北辰在電話那頭說道，“爺爺，我明白了。”

季爺爺感慨地說了句，“我也得為我的子孫著想啊，一切無賴，都要遠離我們季家的子孫。”

季北辰安慰他：“爺爺，這些年您做得夠多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