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軻輕笑了一聲,似乎並不認同她的話。
&ldo;自從那孩子沒了,這幾個月來,她都有些不對勁,還是小心點兒好。&rdo;蔣軻面無表情地說道。
唐珊沒再接話。
原本蔣軻今晚要去邱瑾亭那裡,她是沒太多想法的。
以邱瑾亭現在的狀況,別說拉攏蔣軻了,能不把他惹毛,就算不錯了。
她倒樂得在一旁看這個笑話。
剛才之所以擺出幽怨的模樣,還是演戲的成分居多。
此刻見蔣軻提到祥哥兒,她即刻識趣地閉了嘴。
唐珊不是沒吃過這個苦頭,她自認對蔣軻的脾氣很是瞭解,但每每提到祥哥兒的事,蔣軻的喜怒就不那麼容易預料了。
丫鬟幫蔣軻更衣完畢,他似乎並未打算馬上離去。而是頗為悠閒地坐了下來。
唐珊見狀,仍然不接剛才的話茬,而是說起了旁的。
&ldo;今日褚先生喜宴,二爺怎麼沒去?&rdo;唐珊隨口問道。
&ldo;這種場合,總不合適只我自己一人去,到時候帶了她,又擺出縣主的架子。並上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沒的給人家添了晦氣。&rdo;蔣軻口氣淡然,不喜不怒。
這話儘管是在埋怨邱瑾亭,唐珊聽著心裡卻也悶悶的。
縱然邱瑾亭再任性。她也是蔣軻的正房嫡妻。
關起門在侯府裡,自己這個平妻還能威風一下,一旦出了門,蔣軻依舊只有邱瑾亭這麼一個妻子。
雖說蔣軻平日沒少給她承諾。按照他對未來的種種憧憬,裡面也從不曾有邱瑾亭的位置。
但唐珊自小跟著徐姨娘長大。所受的教導之中,最關鍵的一條便是:男人的話,不能信。
蔣軻雖不知道她這些心思,卻也看出了她有些失落。
&ldo;再者說。我跟褚先生也不熟悉,見都沒見過一面,就那樣貿然赴宴。總覺得有些無禮了。&rdo;蔣軻詳細說著。
唐珊這次總算開了口:&ldo;果然還是二爺有見識!據說今日不請自來的人,怕是比受邀的還要多一些!&rdo;
話音未落。唐珊自覺有些不妥,又接著道:&ldo;畢竟大哥和褚先生是認識的,更曾同赴漠北,有這份情在,二爺可不能算貿然赴宴呢。&rdo;
蔣軻先是微微一怔,接著面色緩和下來,問道:&ldo;你怎麼知道順德樓那邊的情況?&rdo;
唐珊鬆了口氣,如實道:&ldo;聽屋裡丫鬟提起,說是去送賀禮的小廝說的。&rdo;
蔣軻點了點了點頭,他的確派過人去送禮。
忽然之間,蔣軻不明緣由地開始有一點煩躁。
唐珊體貼入微,立刻有所察覺,隨即不再多言。
蔣軻卻仍是有些不耐煩,索性起身離開,直接往邱瑾亭屋裡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唐珊倒並不擔心。
她太熟悉蔣軻的性子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更何況此時他去的可是邱瑾亭那裡,與她相比,唐珊實在是很有自信。
唐珊本也累了,蔣軻剛一走,她就匆匆沐浴就寢了。
而邱瑾亭那邊,同樣沒過片刻,就熄了燈。
楓院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此時的靖遠侯府大門前,卻是稍稍熱鬧了一些。
陸清容和蔣軒的馬車回來,門前的小廝們紛紛上前,牽馬的牽馬,擺凳的擺凳,忙得不亦樂乎。
有丫鬟上前打簾,蔣軒連忙幫陸清容攏了攏身上披著的斗篷,方才先一步跳下馬車,復又轉身伸手過去,小心翼翼地扶了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