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拒絕了,那帥氣的酒保也過來倒了幾次水,大約是有點熟悉了,跟她打趣道,“美女,你再朝我的方位看,我都無法工作了。如果到時候老闆把我給辭 了,你要給我負責哦。”
她微笑不語,酒保笑道,“不要再看了,我保證再過二十分鐘,你就可以把他給馱回去了,但前提是你馱得動的話。真是的,以為自己是琉璃瓶子啊,這種喝法。!”
事實上他猜得很準,後來她真是沒有辦法馱得動他,唯有把他給半拉半拖弄回了家裡。而他早喝醉了,但醉態卻不錯。她倒也沒有什麼經驗,純粹是根據從電視上看來的經驗分析,他應該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大喊大叫, 沒有胡亂不停地說,只偶爾叫了一兩聲大哥。
她把他放在床上,只見他正皺著眉頭,彷彿很不舒服的樣子,她就這麼地看了一陣子,這才轉身去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幫他擦了擦臉,大約是感到舒服的關係,他亦是很配合,任她慢慢地擦拭。
她站在那裡,只覺得腦中似乎有種奇怪的眩暈,那眼睛,那眉型,那鼻子,都是如此得叫人熟悉。她只覺得身體的某處刺痛起來,她微微彎下腰,蹲坐在地板上,就算如此的痛,可那手彷彿有自己的意志般,一直不願意離開他的臉。
她的眼中微閃著晶瑩的光亮,眉目間卻淡淡地笑著,讓人覺得有種無助的悲涼地。她低低地喚了一聲“阿昊………”自然是無人應答,唯有一室的空寂。
她卻亦自笑著,彷彿欣慰無比,緩緩地起了身,手指輕柔如煙般地撫摩著他的眉眼,“阿昊,阿昊。”
於柏天是在一片頭痛中醒來的,窗外陽光已濃,透過深粉底的印花簾子而來。他呆了呆,這分明不是自己的房間,閉上了眼,這才想起來,昨晚在酒吧喝醉了。
房間裡有種淡而舒雅的清香,枕褥間亦是。他的目光移到了邊上的床頭櫃上,有個美麗的俏佳人正靜靜地看著遠方,背影是一片蕭瑟的秋季。她一身的黑色,深深地融入那片秋色之中。脖子上卻圍了一條嬌豔的玫紅色圍巾,色調突兀醒目,也將她白嫩的肌膚襯得越發如雪如霜,不,應該說是期雪賽霜,他腦中一閃而過的卻是這個古典的詞語。唯一能挑得出毛病的是地方,就是她臉上卻沒有平日裡的那種妖笑,神色間說不出是黯然還是寂寞。
屋子不大,卻佈置得很是浪漫精緻,原木色地板,白色的牆面,一組優美的薔薇色造型沙發,客廳鋪著柔軟的手工地毯,玲瓏的水晶吊燈微微垂在 小巧的餐桌之上,深粉色印白花的窗簾正輕巧的拉開著,秋日明媚柔和的陽光正淡淡地灑進來。
有人在小廚房裡哼著歌,輕柔空靈,很是好聽。他拉開了廚房的白色格子移門,她大約是聽到了聲音,轉過了頭,笑顏如花,“你醒了啊,要吃小籠包嗎?南翔的哦,還是要吃小餛飩,我給你下。”
他輕扯出一個笑容,拒絕道,“不用,我要走了,謝謝你昨晚照顧我。”她依舊笑著,點著頭“哦”了一聲算是回答,他轉過身,一直到拉開門,這才轉頭道“再見。”
她還是笑著,用力點了一下頭,“再見。”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覺得她的燦爛笑容後面有種說不出的東西,他搖了一下頭,覺得自己大概酒還沒有完全醒吧,打他認識她到現在,哪一次她不是笑得比陽光還豔上幾分啊。他的腳步只遲疑了一秒,便跨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而她只是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默默地站在原地。
這日,下了一整天的雨,淅淅瀝瀝,總不肯停。仰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發現雨絲如線,不停地從天空中垂下。飄飄揚揚的,好像永無止息。
到了深夜也依舊不肯停歇,她躺在床上,聽著雨滴輕打玻璃的那種叮叮聲,彷彿有隻頑皮的手在撥弄琴絃似的,煩悶間,卻聽到了門鈴的聲音,她猛地擁著被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