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彩陶,教了姑娘這麼多,這東西算是一點代價吧!”
趙襲捧著彩陶,神情雍容自在,說得理所當然,卻聽得歡兒氣急攻心。
他方才在剎那間出手,竟是那樣無聲無息,眼見自己本捧著彩陶的雙手竟瞬間空無一物,歡兒顧不得其他,陡然朝他出掌。
怎料看似毫無防備的趙襲倏地一個側身,不但讓歡兒撲了個空,甚且突感手腕一緊,她猛一抬頭,愕然發現自己被他扣住了手。
“你!”他什麼時候出乎的,自己怎會毫無所覺?
“姑娘當真希望在下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
他的聲音竟在她耳畔響起,趙襲緊立她身旁,只差一步就要貼上,歡兒被扣住的手幾乎要止不住顫抖,她進退不得,只能任人擺佈。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
她的額上開始冒汗,生平第一次感到六神無主。
趙襲只用兩根手指,就扣得她手臂無力,全身發軟,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手腕上的玉鐲左右搖晃,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若此時這人心生歹念,她當真無力抵抗。
歡兒雙眸泛起恐懼,片刻屋內充滿她急促的呼吸聲。
“請公子……以禮相待。”她聲細如蚊。
趙襲再在她耳後道:“怎說得如此咬牙切齒?可是不服氣?”
“你……”她當真又懼又怒,卻無計可施。
“剛才教你的可學會了?”
“什麼?”她哪有心思想那些。
“瞧你連身子都在顫抖。”趙襲說得故意。“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管他什麼皇帝老子都敢打嗎?”
“當日是你無禮在先!”歡兒惱怒氣憤,卻莫可奈何。
“若在下當真無禮,你還會安然在這?”
歡兒聞言噤口,說不出話。他說得對,以他的身手,若要為所欲為,自己當真難逃一劫。
現下這人只用兩指扣住自己的手腕,雖緊挨在她身後,卻一點也沒碰觸到她,話語雖然挑釁惡劣,卻沒有逾矩。
歡兒不知該如何應對,也不知該如何回他的話。
千般思緒厘不清,歡兒正不知所以,突然感到腕間一陣溫熱,一股內力緩緩留入她體內。
頓時原本癱軟的身子舒緩許多,趙襲也鬆開了手。
“呼!”歡兒忍不住重重喘了一口氣,才鬆開眉頭,耳後的聲音霎時又響起。
“彩陶我帶走了,若姑娘執意要拿回,明日請備妥四百六十六兩,在下可考慮出售。”
偷了別人的東西還這般大言不慚?歡兒還沒來得及罵人,又聽見這惡徒道:“至於你那一個耳光,在下他日再要你賠償。”
要我賠償?歡兒當真氣著,見這人就要帶著彩陶離去,心一急又要追上。
趙襲轉身,背對著她徐徐道:“別忘了你現在踏的是什麼方位。”
歡兒才伸出的玉足又縮了回去。對了,陣法改過,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離位、兌位……”歡兒嘴裡一邊念著,腦中一邊努力想起那混帳剛剛說過哪些話,待她心神領悟時,趙襲已經走到門旁。
“站住!”
真當她金家是什麼?說來就來、要走便走?
怎料歡兒一心急,衣裳被一旁的竹棍勾住卻不知,一個跨步即聽見“嘶”的一聲,外衣瞬間被撕裂。
“啊!”她花容失色,放聲一喊。
而趙襲就在此時,順勢轉過身往門口走去。他的目光似乎刻意避開這一幕。
歡兒窘得拉緊衣裳,雙頰火紅,張口欲阻止他走,卻發不出聲。
“勸姑娘莫再大喊,要是驚動了什麼人,讓人瞧見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