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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一萬次。”

“你該殺我,不然你得活活氣死。”

馬車不住上升又下駛,進入了萬山叢中。

天色已經黑了,馬車也到了一座小山谷中。馬兒一收蹄,停在一棟小茅屋前。

茅屋裡出來兩個中年人,在門外躬身相迎,同聲說道:“二小姐萬安。”

車門一開,池縑和小芳躍下地來。池縑說道:“把車上那人送上浮屠古宅。”

“是。”兩人一個去照管馬車,一個去抱車上的玉琦。

一行人踏著雪花,向嶺上如飛而去。

次日凌晨,一箇中年人駕著馬車,越野由原路馳出官道,奔向禹州。

午間,十餘匹駿馬從新鄭狂奔而來,分成兩批。第一批六匹,前面是神劍書生和他那匹雄駿的白馬。

後面也是六匹,領先的是一個鶉衣百結的老花子。

且說茜茵小姑娘,她抄黃河邊小道直奔開封府。黃河兩岸全被大雪掩覆,白茫茫一望無涯。三四里寬的黃河,只有中間裡餘黃水滔滔,浮冰翻滾飄流,兩側已經被冰所封,明晃晃十分刺目。

她悽悽惶惶,心疼如割,孤零零如失群之雁,展開輕功狂趕。

未牌正,她繞道從東門入城。開封府八座城門中,那時東門最熱鬧,入城不易惹人注意。

開封府,當時在官方文書上,稱為“中都留守司”,算是經略中原的政治中心。這座大宋朝早年的都城,地方上的人士,常以這座名城自豪,你要問他“尊駕府上是……”他準會大聲地回答你:“小地方,東京。東京閣下可知道?喏!就是汴梁;哦,就是開封府。”

這座古城真古得可以,古得可愛。歷朝朝代變遷,烽火一起,這座城準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大戰的戰場;可是人照樣死,火照樣燒,開封府的人仍然頑強地活下去,殺不完燒不絕,憑一雙手重新又建起新的家園,用驕傲的口吻嘲笑歷史,嘲笑那些只知道燒殺的愚昧的人,說道:“瞧!我們又來了,我們又站起來了,開封府永不會被泯滅,永不會消失,開封府仍是開封府,而且更堅強屹立;開封府的人,也是如此。”

這就是開封府,它與烽火結不解緣,與蔽天黃沙奮鬥,與兇猛的黃河掙扎,但它從未屈服過。

茜茵在東門附近落了店,獨自繞出北郭到龍廷。可是她無法接近,那兒留守司派有官軍把守著,成了禁地,不許閒雜人等接近。頂端三間大殿上都有了望的官兵,四周石階也有守備的兵卒。

她只好失望而返,決定夜間前往留下暗記,約菁華姐弟於每夜三更在那兒會合。

她心中焦躁,踱回城中,心裡暗忖道:“賊人勢大,即使有華姐真弟在,也無法找到琦哥的下落,我何不先找宋老爺子?”

她可不知在兩天前,就在龍廷下西面的楊湖湖岸上,天涯跛乞險些兒在那兒喪命。

府城外表平靜,市面安謐,其實暗流激盪,黑社會中隱伏著重重殺機。

她到了寬敞的南大街,進入一家三流小酒店。

酒店不大,只有十來副座頭,既不清潔,也無防寒裝置,唯一的暖源,就是後面灶上的火焰。

店中食客倒是不少,大多是販夫走卒。她選了這地方,就是要找天涯跛乞的線索。

她選了左側中間的一副座頭,招呼夥計切來一盤熟驢肉,要了十張烙饃,來個火鍋兒,還有一壺白乾。

酒她沒吃,酒壺口對著自己,杯兒擱在提把後。她一面將烙饃捲上熟驢肉,慢騰騰地埋頭咽嚼,信手將一個洪武通寶陽面向上,擱在酒杯之下,杯兒壓住一半錢邊,只能看到“洪通”二字。這是求助的記號:有急事在身。

店中客人進進出出,誰也沒留意桌上的小玩意。她吃了兩卷饃,還未見動靜,心裡逐漸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