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大護手鉤,十分了得的金鐘罩,有人誤認是登峰造極的外功,加上這人身材偉岸,所以常使人誤解;他就是湖贛交界處武功山麓的獨臂金剛柏剛。在九指佛一派中立人士中,他算是佼佼出群的好手。
五人來勢似若星飛電射,好快!
一望無涯的銀色世界裡,視界極為遼闊。九指佛那根九錫禪杖,十分觸目,那是名山大寺中,最高地位的主持大師,至高榮譽的象徵。
“是九指佛老禿驢。”武林狂生血脈賁張地叫,臉上寒霜倏現,向前踏出一步,可是他突又閉上雙目,喟然一嘆,幽幽地說道:“哦!我已撒手不管了,何必又動無名火?唉!二十載長恨,永在心頭,我……我仍未能忘懷,這也就是我無緣削髮入山的原故啊!”
譚平突然說道:“爹,我們看這三個高手如何肆虐,必要時……”
“別管閒事,孩子。”武陵狂生嘆息著輕呼,仍閉著雙眸,胸前起伏,呼吸深長,可以看出他正在強抑心潮,處於天人交戰之中了。
武陵狂生真能忘懷回龍谷那場血腥麼?不!他不能,除非他死了,如果他能忘,也不會成為白髮蒼蒼的老頭,也不會觸景生情,心潮起伏難禁。他能帶著兒媳奔走江湖,萬里迢迢尋找愛孫,證明他不是一個已失親情,心如槁木死灰的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武林中人最為人詬病之事,就是好勇鬥狠,也就是說,愛管閒事,要不愛管閒事,就算不了武林的英雄豪傑,似乎如果不這樣,就活不下去似的。
譚平修養不夠,就是這一流人物,情不自禁,有點見獵心喜,躍然欲動。
珠寶易得,好手難尋,看了天下高手萃聚,譚平感到技癢,他略整衣衫,向乃妻含笑點頭,將一柄長僅一尺八寸,三角形的小斧挪到順手處。
武陵狂生已知他在幹啥,說道:“只准看,不準插手,看我的手式行事。”
譚平心中好笑,暗說:“爹心動了,他的雄心復活了!爹,但願你振作起來,重振昔年的英風豪氣,重見往昔的光輝。”
他的妻子雖年屆不惑,但不現老態,手挾一個長錦囊,端麗的風華和大家的風範,顯得極為脫俗。她微笑著向乃夫點頭,一面開啟錦囊鎖口,笑道:“平,你聽到爹的話麼?”
譚平微笑道:“在這宇內絕頂高手之前,我有自知之明,也許插不上手,管不了事。但我們也不能自甘菲薄,至少可替爹押陣。嘻嘻!武陵山樵只配砍柴換酒,但我的堂客雲夢俠女曾湘君,可不是無名之輩哩。”
她輕啐了他一聲,甜甜地罵道:“油嘴!在爹面前你胡說八道。”
武陵狂生聽小倆口親暱地鬥口,臉上現出一絲微笑,睜開雙目說道:“留意禿驢的舉動,看他的功力長進到何種程度了。”
這一家子可能都是隨和的人,家庭可能極為美滿安詳。
九指佛五人到了鬥場,在一旁一字排開。老和尚向雙方注視一眼,突然氣納丹田,目中神光電射,左手一按丹田,吐氣開聲。
“吼……”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破空而飛,令人氣血為之一湧,精神一振,七情俱消,靈臺為之一清。
佛門至高無上絕學獅子吼端的不凡,這一聲巨吼響後,嘯聲漸斂。
遠處的武陵狂生哼了一聲說道:“這禿驢進境驚人,可能已獲佛門無上心法。”
譚平劍眉緊鎖,說道:“他定然練有菩提禪功,不然不會如此渾厚。爹,他恐怕是少林弟子。”
“哼!他如果是少林弟子,便不該在回龍谷暗助太清妖道,也不敢前往。少林自命清高,不會有在江湖上行走的長老。看禿驢的造詣,相當於達摩庵的高僧。”
雲夢俠女突然驚叫道:“爹,那……那不是茵兒麼?天!”
武陵狂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