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劍太清哈哈一笑道:“道友,二十載久違,別來無恙?道友已經白髮滿頭,不該說白頭無份。哈哈!”
武陵狂生驀地回身面向太清,一字一吐地道:“原來你是太清妖道。”
“貧道正是,施主定然是武陵狂生了。”
高歌而來的老道,在武陵狂生身畔止步道:“無量壽佛!知機子道洪,來得正是時候。”
太清又是一聲大笑道:“回龍谷一場血戰,道友並未飛昇紫虛,可喜可賀。”
知機子呵呵一笑道:“道友心有未甘,也心中發毛,是麼?”
太清表情不變,說道:“彼此彼此,今日之會,勝負難料,道友也可想到的?”
知機子向武陵狂生稽首一禮,沉痛地說道:“譚施主,這些年來白道英雄無人領導,精英盡失,以恥辱為飧,將仇恨伴眠,沉痛之情,可想而知。自玉獅大哥義死回龍谷之後,朋友們盼施主出面重振雄風,如大旱之望雲霓,豈知施主隱身不出,以致群龍無首,坐等妖道屠戮,痛哉!”
武陵狂生以手掩面,渾身抖顫。
知機子繼續往下說道:“大哥死前,對施主如何囑託,貧道不知其詳,但相信絕不會著施主遁隱深山,不管朋友們的死活的,大仁大義的大哥絕不是這種人。”
武陵狂生只覺心中奇痛,他的冤屈又不能說出,他想起了玉獅生前的一切,只感到心血沸騰。
玉琦膝行而前,抱住他的雙足,叫道:“祖叔,侄孫不知祖父生前有些什麼遺命,您老人家可否明示侄孫。”
知機子仍神情肅穆,往下說道:“妖道託言傷發而死,暗組無為幫,暗中計算我輩友朋,殺人不露形跡。這些年來,由回龍谷脫身的人,大多不盡天年,含恨而歿。大哥在天之靈,想必哀痛逾常啊!金刀凌承恩無故失蹤,聖手飛花尤健行一家午夜飛頭,擎天神掌祈五常暴斃茅山,翻江白龍橫屍潯陽樓下……最近傳出楊公子出山的訊息,奪魂旗詹施主和天涯跛乞浩然公,傳令武林白道英雄準備迎迓楊公子,由於事機不密,妖道分途下手。唉!酒仙印清隆飲恨鄭州山區,滿天花雨雲襄全家一十八口濺血南陽,乾坤一絕齊劍虹屍分八塊,慘死潼關桃林之下……”
武陵狂生大叫道:“道長,別說了。”
知機子不理他,頓了一頓仍往下說道:“浩然公在開封府龍廷之下楊湖北岸,夜遭十餘高手圍攻,險遭亂劍分屍。楊公子從河南府出現迄今,日處兇險之中,生死間不容髮,創下驚天動地的名號。今日惠濟河畔群雄俱集,施主,請睜目以觀,回龍谷兩大元兇就在眼前。貧道追隨浩然公奔走天涯,好不容易遇上了他們,我似乎看到了回龍谷的火海和大哥的浴血英魂,還有那數十名肝膽朋友的陰靈,一一出現在眼前,並向我召喚。施主,別了,貧道願血灑惠濟河,如果大哥生前有對不起施主之處,希望用貧道的血,替大哥贖取施主的諒解。”
“錚”一聲龍吟,寒芒四射,他撤下了一把古色斑斕的寶劍,劍芒閃縮,寒氣遠射三尺,迫人膚髮。
他昂然舉步,走向無情劍太清,一面彈挾而歌:
“天蒼蒼兮毋自悲,雪茫茫兮血相隨,三尺含光兮酬夙願,義薄雲天兮且同歸。”
歌罷,人已遠出三丈外。
人影一閃,武陵狂生已攔在他身前,說道:“道長,請在一旁拭目以觀,讓我替大哥湔雪二十年前回龍谷之恨,請替我壓陣。”
人影又閃,玉琦到了,他向老道屈膝拜道:“仙長,玉琦替家祖在天之靈,敬謝仙長雲天高誼。小侄不敢妄自菲薄,要手刃太清妖道慰靈。”
老道和武陵狂生同時將他攙起,武陵狂生道:“賢侄請退在一旁,待祖叔……”
玉琦含笑介面道:“妖道功力與侄孫在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