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擦過寧青硯的額頭,又擦過他的喉結還有結實的胸膛。
忽然,陳也手腕一痛,他抬眼和寧青硯對視上了。
寧青硯聲音低沉:“你是誰?”
陳也想要掙脫開寧青硯的手,不過沒有成功,寧青硯起身將陳也壓在身下,手放在陳也的脖頸上,語氣危險,“這裡是哪裡?”
感受到手下脈搏的跳動,寧青硯微微挑眉。
陳也仔細地盯著寧青硯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看似是盯著自己,實際並沒有聚焦。
陳也沒有掙扎,直接解釋:“這裡是西北的一戶農家,我在戰場上撿到了你,把你帶到了這裡。”
寧青硯微微蹙眉,聽起來面前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不過寧青硯從來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善意,更何況他發現自己如今…看不見任何東西。
陳也溫聲道:“你先放開我,你身上有傷,不能有大幅度動作。”
寧青硯腰間的傷再次裂開,滲出來的血沾到了陳也的白衣服上。
陳也抬手握住寧青硯放在他脖頸間的手,“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要殺你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可以動手了。”
思忖片刻過後,寧青硯鬆開了陳也。
陳也抬手在寧青硯面前揮了幾下,寧青硯冷不丁地說:“不用試探了,我現在確實看不見。”
說完,他薄唇微抿,似乎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眼睛看不見,可不是什麼好事。
陳也說:“沒關係,或許是你在戰場傷到了眼睛,我可以治好你。”
“治好我?”
寧青硯回憶起自己在戰場上受的傷,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腹部被捅穿了,胸膛也被劍刺中,還有後背還有一道長達三寸的刀傷。
這些傷放在常人身上,可能當場就死了。
寧青硯伸手在腹部按了按,雖然出了血,但是他能感覺到傷沒那麼重了,而對面的人說他只躺了三天。
寧青硯心中狐疑,他的傷怎麼可能好這麼快?
“你是醫者?我的傷是你治的?”
陳也被系統警告不能暴露身份,他斟酌片刻後說:“我自幼同師父在山上學習醫術,略懂一二。”
不管怎麼樣,陳也還是救了自己,寧青硯說:“多謝。”
陳也扶著他躺下了,不過在接觸到寧青硯的時候被寧青硯躲開了。
“抱歉,我不喜歡旁人觸碰我。”
陳也倒無所謂,“你先躺下,我去找婆婆要點吃的。”
端了一大碗粥回來後,陳也看著寧青硯把粥喝完了。雖然寧青硯並不信任陳也,但他知道陳也說的對,若是想殺他,他早就死了。
深夜,陳也和寧青硯同睡一張床,陳也睡在裡面,外面的寧青硯幾乎是貼著床沿,陳也都覺得他下一刻要掉下去了。
“你不用睡那麼外面,這床挺寬的。”
寧青硯沒有說什麼,他反而問了陳也一個問題,“你叫什麼?”
陳也那邊沉默了,這個世界的狐狸是沒有名字的。
寧青硯又問:“不能說?”
“陳也。”
“邊塞人家大都是胡姓、張姓,你的姓在這裡倒是很少見。”
陳也說:“我不是邊塞人,我來自中原。”
寧青硯繼續不動聲色地打探訊息,“我也來自中原,不知你是哪裡人?”
“我的家鄉並不著名,說了你大概也不知道。”
寧青硯:“是嗎?本王曾遊歷過許多地方,說不定我知道。”
陳也見他堅持,便道:“我的家鄉在青雲縣。”
寧青硯沒有聽說過青雲縣,但他還是將這個地址記住了。
夜深了,寧青硯逐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