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單薄,死死地抓了她的雙肩,“你再說一遍!”
“我說她死了,死了,一個大活人消失了,你不覺得嗎?媽媽他們瞞著你,是因為怕你殉情啊,殉情耶?你要去嗎?你老婆和你孩子都去天堂了。”她的表情有些猙獰,她說的話一句句捶打在他的心上。
“曉鴛!”虞金香,他們的母親驚了,她的小女兒在這兒當著紀家人的面自編自導地訓斥她的大兒子。“曉鴛,別說了,別說了——”
“我就要說,姐姐死了,他那麼愛她,就去死啊,你們幹嘛不告訴他,他們不知道愛得有多深,你們做什麼棒打鴛鴦的事?”她任由紀英隼把她的雙肩捏得刺疼,不停地刺激他,打擊他。
一大家子的人都驚呆了,包括紀英隼。他不敢相信這個女孩的話,什麼叫做‘她死了’。可是,她說的對,他該死。
“呵呵,是,我該死。”他落荒而逃,他的小妹被他毫不猶豫地扔在地上,狠狠的。
“曉鴛!”“英隼!”
一片混亂。
那女人心疼地去扶她的小女兒。女孩直直地逼視著自己的母親,咬牙切齒,說著完全不符心情、表情的話:“媽媽,我做得好嗎?”
女人一愣,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不覺失聲痛哭,“媽,可好,這樣可好,可稱你們的心……”
老婦人,女人稱之為媽的老女人,被女人的那一吼,把追隨她孫子背影目光收了回來,尷尬仍畫滿了她的老臉。
“這幫孩子——”她的尷尬竟有些可笑之極,“你們教育的這幫孩子。”
散了,散了。在紀曉鴛和她母親的哭泣聲中紀家人該散的都散了。
紀英隼會自殺嗎?不會。呵呵,紀曉鴛的把戲,你們知道嗎?他們都心知肚明。
紀英隼去了哪裡?
老紀給白湛秋打了電話:“讓他死了那顆心,她死了就是死了。一個月,行屍走肉也罷。讓他上班,不然你上位。”
白湛秋在那間漆黑的辦公室裡,看著那點幽幽的紅星,關了門靠在門上,聲音中不乏悲哀,“然後呢?”
沒有然後,等待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紀英隼,怪誰呢?如果,謝爾清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有些嘲諷的意味在裡面的,他怪他,怪他毀了他們自己三個,“爾清上星期和一個美國女人結婚了,你沒告訴她吧?其實她本可以沒有一絲遺憾的。不過,你一直是個自私的人,不是嗎?”
“然後呢?”回答白湛秋的是一個無比沙啞的嗓音,“然後呢,呵——然後呢……”
星火慢慢消盡,空間裡再沒了一絲光明。窗簾裡竟也透不進一絲城市的華光。曾經那樣一個男人,如今似乎沒了念頭,不是頹廢,不是失落,而是絕望。紀曉鴿明白了,只是從她明白開始,二人之間的溫馨卻是那麼短暫,上天捉弄人,誰也逃不過。
誰的錯?其實誰都沒有錯,不是麼?只是彼此愛了,容不得他人,人的自私從古就有,他紀英隼,她紀曉鴿,紀家人從未把自己當做善類。
“紀英隼,你爸給我,或者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現在關於紀曉鴿,誰都不想提起。她消失了。我不想跟你說什麼人活著為了什麼的話。死——這個東西,讓我現在考慮我覺得幼稚。連爾清惘然的時候都不會去想。”
紀曉鴿消失了,這真真是個事實,不是殘酷,而是真相。
“假若,我說是如果,就算紀曉鴿現在真真切切地站在你面前,你能做什麼?你們不顧一切地私奔?離開紀家,拋棄一切?別忘了,你們都姓紀。老實說,原本我可以接受你們,對,世俗算什麼,都是屁話。但是那些家長呢?他們的出現要了她的命,是不是?”
“白湛秋,你在自以為是什麼?”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