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竟一個不小心就讓這兩朵牡丹花也上了盤。
別看文軒二公子缺心少眼,炒的菜少鹽多花椒,但二十幾年來的削功卻是極好的,那兩朵白牡丹被他削得惟妙惟肖,粗看上去竟當了真,這樣的刀功又怎麼可能是我這樣剛入中原的蠻夷公主能做得出的?
我的後背已冷汗淋淋。
夙鳳道:“這樣好的刀功,怎麼會見笑?不如這樣吧,兒媳婦你現在就當~著~我們的面再雕兩朵白牡丹來,也教教我身邊的這些媽媽們。”
夙鳳故意咬重“當面”二字,怕是也對我剛才趕走所有丫頭老媽子獨自關在廚房裡做菜的事情有所耳聞了。
這邊話音剛落,夙鳳身邊的大紅人李嬤嬤就心領神會,忙上前福身道:
“還望少夫人賜教了。”
夙鳳笑道:“都是一家人,什麼賜教不賜教,臘梅春雪,還不快去拿兩塊蘿蔔和刀上來?”
“是。”
聽見小丫頭齊刷刷的響應,我已經崩潰在即。
安陵然繼續扒飯沒說話,安凌霄忙著給兒子佈菜也沒說話。
NND,這一家人一定是提前說好的,早就看出端倪,偏偏就是裝作不知要看我出醜。
沒一會兒,臘梅春雪果真端著蘿蔔和刀回來了。
我微微側首看了看那盤子,突然覺得,那鋒利的刀子不是拿來雕蘿蔔的,是拿來讓我自刎的。
夙鳳完全無視我的痛苦,笑靨動人。
“兒媳婦,來。”
盤子嘩啦啦地推到了我面前,我抖抖麵皮,顫巍巍地一手拿刀一手拿蘿蔔。
“公主!”
在我身後一直沉默的淇兒突然開口,我充滿希翼地凝視而去,淇兒!我聰明可愛伶俐的淇兒,你想到解救的辦法了對不對?
對不對!
淇兒垂著瞼,無視我求救的眼神,只低聲道:
“你拿反了。”
我微微一怔,低頭去看,呃~因為過度緊張,我居然是左手拿刀,右手拿蘿蔔。
夙鳳嗔道:“這丫頭不提醒我倒要以為兒媳婦你是左撇子呢!”
我抖如篩糠,換了兩手的位置,唯諾道:
“那是,那是!”
最後看了眼那白花花的刀子,我誓死如歸。
不成功便成仁,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躍過婦功這一關,闔赫公主你那漂亮的纖纖玉手……我對不起你了,我必須割傷你!雖然,疼的是我自己。
我哀怨地閉了眼,狠心地把刀往手上一割,痛楚還未傳達到大腦,就聽“啊”地慘叫聲已傳入耳廓。
“啊,嗚嗚……”
我睜眼,不對啊,不是我在叫。
“然兒,然兒你怎麼了?”
我暫時來不及反映,上下翻了翻我的手,怪不得不痛,這還沒割下去呢!
“然兒,然兒!快去叫大夫。”
叫囂聲越來越多,慌張奔出門的,端水的,拍背的,再也沒有人來顧及我雕蘿蔔了。
淇兒拉了拉我,小聲喚道:
“公主。”
我順著淇兒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原來是安陵然不知道吃了什麼,此刻怕是噎住了,一張臉白得駭人。
淇兒附耳道:
“松鼠魚。”
我腦袋轉了轉,好像那些菜裡,的確有一道紅燒松鼠魚,嘻嘻!這個小白痴一定是被魚刺卡住了。別人都道傻人有傻福,看來傻子媳婦也有傻福,這個小笨蛋真是卡魚刺卡得太太太太及時了。
“你說什麼?”
就在我高興得拍掌跳舞的時候,夙鳳卻突然將目光從兒子身上抽出來,凜冽犀利地凝視我。
我顫了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