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舟應了。
這場子裡的都是體面人,不會有意圖惡臭的猥瑣男,可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教玩這方面,沒有接觸是不可能的事情。
光是教握杆的手勢,就能讓人心猿意馬。
雲月手白,又小,杆子彷彿不夠她握的,泛著紅潤的指甲輕輕抵著黑色球杆,很賣力很認真的模樣,“我好像會了……”
於是他們正式挑桌位來練習,好巧不巧,剛好在晏千附近的一桌。
在場的女侍應們,都圍著晏千,手裡拖著盤,盤中盛放飲料,如同選秀宮女,就等著那祖宗湊近過來。
可惜他一個沒搭理。
相比而言,雲月這裡熱鬧多了,那群老爺們跟沒吃過肉似的,看她一個女新人耍杆。
她領口很高,不會外洩,但總有人低下頭想看出一點名堂來。
新手的話,這種球是不好打的,雲月當然輸得很慘烈,溫溫笑著,“我實在是不行……”
“妹妹謙虛,已經很好了。”教她的人跟著吳圳叫她妹妹,笑眯眯地開導,“就是握的姿勢有點不對,你得像這樣——”
說罷這人做了個姿勢。
雲月點頭。
“懂了沒?不懂的話我再教一遍?”
“嗯?”
她還沒反應,這人已經繞到她身後,拿住她手裡的杆。
這一俯身的話,便是身貼身的姿態,如果正常教導的話就沒什麼,偏偏這人都沒問過她的意見,手也去摸她的腕,隔著一層衣料,也讓這人春心蕩漾。
雲月抿唇,這群人是真把她當清純妹妹看了。
但凡這個人要是試圖沾一點便宜的話,她手裡這一杆子,大可捅到身後的男人斷子絕孫。
只是她那杆子還沒舉起來,突然感受到後背一陣冷風。
雲月餘光,掃到晏千身上。
他就像是古代遊玩的散漫劍士,球杆化作長劍,無聲無息地不知何時過來,手裡的杆兒一抬,抵住她身後男人的喉嚨,然後輕飄飄丟下一句:“讓開——”
原本嬉鬧的場子,莫名舔上一股子沉沉殺氣。
完全不知自己犯事的年輕男子惹不起二公子,一邊打著哈哈一邊連滾帶爬地逃開。
雲月的身後先是一空,隨後又有人來她後面,是晏千的氣息。
他薄唇未動,形狀漂亮的下顎線繃緊,眼神如往透著對俗世的冷靜淡漠,人來到雲月這裡,半句話卻都沒有。
教人球杆的話,也不用太親密的姿態,完全可以保持安全距離。
晏千就這樣保持著一定距離,握著女孩的杆子,然後隨意玩了個一杆清。
旁觀人捧場叫好。
只有雲月握得手心是汗。
他好像沒完沒了,一直沒松她的杆,甚至叫人來對打,按照正常的比賽規則來玩,可這裡的人誰能玩的過。
二公子專注玩球,以至於大家忽略他在帶妹。
到額頭隱隱作痛的時候,雲月撒開手,“不玩了。”
晏千仍然堵在她身後,“剛才不是很喜歡玩嗎?”
他語氣太輕,沒法讓人懷疑話裡是不是帶有一點酸意。
雲月扶額,聲音帶虛,“真不玩了,下次也不玩了。”
下次也不敢這樣了。
她仗著身子靈巧,人一蹲下,就從他臂彎裡逃開,晏千沒追沒看,繼續握著杆,幾回合下來,球都是讓人心曠神怡的,可太陽穴兀兀地跳著。
雲月一走,這兒又變成徹徹底底的男人窩。
二公子的行為在大家眼裡都是正常的,剛才不過是看不順眼幫忙教學罷了。
唯一懷疑的人,只有吳圳了。
長時間沒看雲月回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