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街道,叫百花井巷。
門前兩頭雄獅,高高的牌匾上鑲著龍飛鳳舞的“凌府”兩個大字,金光閃閃,光彩奪目!
凌向月下巴都快驚下來。爹爹竟然連名字都掛上了,還是這麼招搖引人注目的樣式。
她眉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婉容在凌起善的幫助下斯斯文文的下了馬車,左右丫鬟嬤嬤簇擁。竟是有一種嬌貴雍容的氣質在裡面。
可是隻有她知道,凌家僅僅只是有點錢而已。
“爹,你早買下這座宅子了?”凌向月訝然,抬頭望著不算小的大門。
不是早有此打算。牌匾怎會這麼快就掛上了?
凌起善扶著落定站好的方婉容,隨意的說:“都是派人打點的。”
“一點不比在臨汐的蕭府差啊!”青竹抬起頭讚美一聲。
幾人進了院子,一路說說笑笑。
最後。凌起善才告訴凌向月,他是想讓四兒子直接進國子監學習,以例監的形式。
所謂例監,是由捐資納粟而取得監生資格的,俗話便是扔錢。
凌向月聽後面色猶豫,遲疑的說道:“這的確是條捷徑,可是,例監似乎是有限制的。”
凌起善掛了笑:“這些,等以後再說,凡事都有例外。”
凌向月於是便沒再說些什麼。
當晚沒回丞相府,和方婉容睡在一起,方婉容摸著她的長髮,細聲細語的喃喃:“我的月娘都長這麼大了。。。。。。”
聲音裡有不捨,有寵愛,有無奈,有母親對女兒的一種特別的愛,混合交織,難以言喻。
凌向月莫名的被她弄得有些不暢快:“孃親白天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會又開始傷別離了?現在京城有了宅子,你們在這住上一年半載的不就結了?”
方婉容揉了揉她的發頂,半晌沒說話。
“傻丫頭。”耳邊又傳來母親的一道輕語。
凌向月真的不悅了,皺著眉頭表示抗議,心裡卻酸酸的。
“如果可以,娘真不想你嫁這麼複雜的家族,這麼遠的地方。”方婉容摟了她腦袋在胸前,無力的說道。
凌向月甩了她一個白眼:“行了吧,我還不瞭解娘嗎?這會說捨不得,明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你每次都是嘴上說的那麼動容,實際上一點意義也無。”
說完不再理她,背過身去閉上眼睛假寐。
方婉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看著女兒被長髮遮擋的半邊臉頰,睫毛長長的抖著,終是什麼話也沒再說。
。。。。。。
不是初一十五,不用給府裡太太請安,倒也沒人注意凌向月上哪裡去了。
只第二日安惜妍上府了。
拜訪了顧氏,便打發了人去叫凌向月,說是一道出去遊船。
這寒冬臘月的,遊什麼船?
可巧蕭欣玉和英柔也在,打發去叫凌向月的丫鬟回來說凌夫人已經早就出門逛花街去了。
這當然是木槿隨口編的一個謊言。
安惜妍面無表情的笑了一聲,也不好責備什麼,便無甚心情的約了蕭欣玉和英柔出去。
本只是客氣的說一句而已,蕭欣玉也知道安惜妍不過是出於禮節隨口說說,於是回絕了。
誰知道英柔滿臉興奮的答應了。
“好啊!小柔樂意之極。”她雀躍的跳了起來,迫不及待的看著安惜妍,臉上明晃晃寫著“帶我出去玩吧帶我出去玩吧”一串大字。
在旁的人都沒想到會撞上這種情況。
“英柔!”蕭欣玉怒其不爭的吼了她一聲。雙眼噴火的看著她。
偏生英柔沒甚反應,還怪她直呼她全名,嬌滴滴的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