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王怡君就氣憤的掛上電話。
“我……當舅舅了?”大明呆看著話筒好一會,這才漸漸回神過來。
他連老姊啥時結婚的都不知道,一打電話回去才發現原來自己昇格當舅舅了,這也難怪王怡君會發那麼大的火。
要不是臨時起意想打電話回去問問,恐怕自己真的永遠都不曉得。
八年………
原來自己離開家已經有那麼久了………
大明掛上電話後,拿著記事簿走到外面的陽臺上。這裡是加拿大多倫多市區裡的某棟知名飯店,風景相當良好,不過大明在這住幾天後,接著又要飛往別的地方工作。
看著記事簿上的行程,大明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丹羅,幫我跟老總說,我要請長假,接下來的工作叫他自己找人代替。至於要請多久不一定,看心情怎樣再說,也許不回去了也說不定。什麼!商量?沒得商量,我又沒簽賣身契給他,就這樣。”
不理會手機另一頭的呼喚聲,大明關上手機並且切斷電源,然後把手機朝陽臺外扔了出去。
真的,該回家了…………
王大明,二十六歲。
因為身體問題免服兵役,所以八年前自從高職畢業後就從家裡失了蹤,目前旅居於世界各國,並無特定住所。
對於未來的憧憬,沒有。
自我人生價值感,等於零。
雖然心裡似乎在尋找什麼,但這八年來什麼也找不到。
如果你問他這八年來他都在幹些什麼,大概連大明自己也回答不出來。
前幾年他在世界各國流浪徘徊,後三年雖然偶然加入了一個神秘的組織,但接下來的日子則是在全球各地四處奔走執行任務與工作,至今還不曾穩定下來過。
這幾年來大明遭遇過很多事,但如今回想起來,真正能讓他記在心頭的卻沒有幾件,甚至於不滿五根手指頭。
問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在,大明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自己只是想要找事情做,藉以填補內心的空虛吧。
他的心是空的,就像少了什麼無可取代的東西一樣。在這些年的旅行下來,唯有這點是越來越明顯,而且根本找不到任何事物可以彌補取代。
大明一直反覆的在追尋原因,但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收穫。
當初他就是為了想追尋什麼才離開家裡去旅行,因此如果真有什麼事情曾發生過,應該是在這之前的時間才對。
可是在大明離家前的生活,卻又一直過的相當平凡單調,沒道理會產生出這種心境。但如今那空虛的感覺確實存在著,這又該做何解釋。
不懂,他真的不懂………
心裡的那股失落感…………讓生命、讓靈魂也跟著空洞起來。大明曾不只一次的問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或者大明對於異常危險工作皆來者不拒的原因,大概就是在享受那面臨生死一瞬間的快感吧。
也許他潛意識裡希望能就這樣的死去,但另一方面他心裡又苦苦掙扎著,在還沒追尋到心中未知的願景之時,他絕對不能就這樣閉上眼睛,不然死也是死不瞑目。
或許就是這原因,有好幾次大明受到非常嚴重的創傷,但最後都不可思議的活了下來。
至少,他自己認為是這樣,不然他也找不出其他原因來解釋。
然而在外漫無目的的飄流了八年,已讓大明覺得有點疲憊。
現在的他,腦海裡所想的只有兩個字。
“回家”
“思語,要回家嘍,別玩的太晚。”
黃昏時分,在自家那大的不像話的庭院森林裡,詩函正漫步尋找著。
二十六歲的林詩函與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