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如果沒有爺爺收留你,你只有死路一條,你是千刀萬剮的罪人。”
燕歸來望著她,依舊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陸蕭明年就出獄了,你想嫁的是他,不是我。”
“我早就不愛他了!你怎麼總認為我把你當替代品?我……”如意爭辯著,那模樣完全不像人們心目中傲然絕頂的計算機女王,而僅僅是一個為愛執著的小女人。
“好了別鬧了,你想拍照就拍照吧。”燕歸來打斷她的話,又換了個比較溫和的語氣安慰她,甚至還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她的頭髮——可惜手伸到一半,又直愣愣地停在半空。
連他自己都錯愕。
1065
這世上有沒有你愛過的人?
這世上有沒有你愛過的、卻無法在一起的、再也見不到的人?
所以,才有了把彼此當做替身麼?
你如此,我笑你,我笑你放不開,你說我太癲狂,我笑你看不穿,其實我又何嘗不如是?
冰冷的礁石孤執地屹立在萬丈海浪中,當繁華散場,永夜降臨,他依舊立在那裡,用他漆黑堅硬在外殼裹住心底最深處的柔軟,不讓任何人得見。
關小熙胸前的相機被欣然借走,可惜被如意指明充當攝影師的Jim顯得並不樂意,最後只能由關小熙親自給他們拍照片。
傳統相機在攝影效果,在這樣的場合比數碼產品顯得更加莊重和沉厚,而關小熙幸好在照相館兼職過一段時間,也不完全算是個冒牌貨,她熟練地開啟相機,架好支架,一路從旺多姆廣場為他們拍到蒙田大街,再到香榭麗舍大街,她勤懇地扮演起攝影師的角色,為計算機女王留下她一路的幸福風采,看得顏可嗤鼻不已。
1066
“這男人腦袋是不是有病?”顏可遙指著燕歸來問Jim,“有那麼漂亮的未婚妻在身邊,怎麼還一副失戀似的表情。”
Jim頓時眯著眼笑了,顯然這番話讓他很受用,“妄想‘touch the world’的男人,永遠是不知足的。”他鄙夷著說。
“他是什麼來頭?你的上司還是同事?”顏可趁機試探,“我看他總不順眼,太zhuangbility了。”
Jim不知道zhuangbility是什麼意思,但憑顏可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和自己是同一陣線的,為此Jim敞開了話匣子:“他叫燕歸來,也是你們中國人,和我爺爺據說很熟,半年前正式加入法籍為我爺爺做事,從此就臭屁得不得了,你知道不?以前爺爺最重視的是如意和我,還說過讓我和如意姐結婚的,結果這姓燕的一來,爺爺就反悔了,不但把如意姐嫁給他,還冷落起我來了。更可惡的是,姓燕的根本不愛如意姐!……”
Jim說得很激動,顏可望著廣場上關小熙忙碌取景拍攝的身影,撓撓頭髮,疑惑道:“你們都喊他爺爺?那你和如意是兄妹吧,兄妹似乎不能結婚的。”
“並不是親生的爺爺。”Jim忽然低下頭,漂亮的金髮遮住他碧色的眼眸,“其實我們都是爺爺從孤兒院領回來的,”他悶聲悶氣地說,“說實話,我連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現在的一切,都是爺爺給的,所以,我們並不是親生的兄妹……”
1067
關小熙發現相機卡殼了。
果然,廉價租來的東西不可靠。
一卷膠捲並未拍完,電池也是新換的,她懊惱地敲了敲相機外殼,數碼相機或許她會修,傳統相機她可修不好。
天知道她當年物理考了多少分,記那光學原理不如讓她去記圓周率。
而她更不指望顏可,那混蛋真當是來旅遊了,逮著個Jim就聊得歡暢——瞧那兩個靠在牆角談笑風生的男人,不知道他又在向Jim傳授些什麼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