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舒展開來,癱倒在了車座上。
在一旁瞥見年輕僱主的身體突然癱軟,已經有些見怪不怪的徐亞雲,小心翼翼的問道:“張先生,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的不舒服又嚴重了?”
“不是,我現在很好,而且感覺越來越好,”短時間內幾次大喜大悲的迴圈,令張木子的精神變得幾乎麻木,他表情古怪的低聲答道:“你知道嗎徐先生,‘肯隆灘’這個地方真的是名不虛傳哦。”
“是,是嗎。”聽到這個神經兮兮的答案,徐亞雲木然的回應了一聲便不再講話,而張木子更沒有繼續開口的興趣,於是就在一片沉默中,貨車開到了一處城郊的洗車房中,裡裡外外仔細清洗一番後,被送回了‘家詳物流公司’。
因為乾乾淨淨的外殼,搬家公司的員工並沒有發現貨車密封的後車廂地板、四壁,那些‘灰色漿糊’吞噬海鯧時,連帶腐蝕出的斑斑點點的輕微痕跡,毫無異議的收回了車鑰匙。
一切交付清楚後,張木子走出‘家詳公司’精神突然有些恍惚,連徐亞雲,‘張先生,工作既然完成了,那我就先走啦,再見。”的匆匆道別都沒理會,便直接漫步走回了自己的休旅車中。
望著‘照後鏡’裡那張虛弱、難堪的臉孔他久久不動,直到肚子‘咕咕…’響起才一個激靈,臉色慘變的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拼盡全力按緊了自己的腹部。
一兩分鐘後,當草木皆兵的張木子慢慢意識到自己這次的飢餓感覺,不是源自於‘灰色漿糊’缺乏養料,而是因為他凌晨四點多鐘就起床奔波,一直到午後只吃了兩塊奶糖,肚子真的餓了,突然‘哈哈哈哈…’的前仰後合,瘋狂大笑起來,同時眼中湧出了一滴滴碩大的淚珠,
就這樣又笑又哭的發洩了許久,張木子啟動汽車高速行駛到一家熟悉的華式快餐店,足足吃下了三人份的套餐,之後直接驅車回家,什麼都不想的躺倒在了自己的大床上,沉沉的一覺睡去。
醒來時,窗外仍是陽光普照,他頭昏腦脹的抓起床邊的手機一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個小時,再回憶起昨天的一切突然有一種毫不真實,恍然如夢的感覺,
用力搖了搖腦袋,清醒了一下精神,再看螢幕發現有幾通全是母親號碼的未接來電,張木子隨手回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後說道:“媽,我昨天好累,沒聽到電話鈴…”
“木子,你外公病情穩定,轉出重症病房了,”李香芝打斷了兒子解釋,語氣充滿歡喜的說道:“現在他神志非常清醒,也能吃東西了。
醫生說再留院觀察幾天沒什麼異常,就可以出院回家調理身體啦。”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正想著今天去醫院看看外公呢。”張木子驚喜的說道。
“你今天先別到醫院來,”聽到兒子這麼說,李香芝突然壓低聲音,語氣一變說道:“昨天你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凌晨五點多鐘又把卡刷爆了。
你知不知道這次你爸真給氣壞了,要不是這些天補習班要召一批新老師,事情特別多,還要兼顧來醫院,他實在沒時間回家…”
不等母親的責備講完,張木子便故作輕鬆的半真半假解釋道:“媽,我把卡刷爆是為了準備祭拜用的東西。
你不是覺得外公突然心臟病發,是因為那些失蹤者變成的‘好兄弟’作怪嗎,所有我昨天租了輛卡車,買了整整一‘拖拉古’的紙錢和祭品,跑到天宮鎮的廢礦山去‘拜拜’;化解它們的怨氣。”
“你,你說什麼,媽媽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千萬別到廢礦山那去,結果你竟然還是去了,你,你真是太大膽了。”聽到兒子的話,李香芝忍不住後怕的,聲音發抖的吼了出來。
“媽,外公很可能因為我惹的禍住進了醫院,我怎麼能裝作沒事呢,”張木子低聲說道:“何況那些失蹤者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