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自己累病了卻還惦記著要給那秀才縫製衣服、做鞋襪、燒飯燒菜,還要籌集他進京的盤纏。她說那是她最苦的一段日子,有的時候累了一天卻還要被人鬧事,砸了醫藥箱,真的想過去死。不過為了那男人,她還是努力堅持了下來。有一天,當她終於湊夠了那男人的進京的盤纏,卻被一個不速之客堵上了門。”
“不速之客?”亦萱想大約這不速之客便是讓明姨哀痛絕望的那個人吧!
“嗯”徐婉清點點頭,恨聲道:“那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婦人,那婦人…正是那秀才當初在進京認識你明姨之前,在家中剛剛成親的結髮妻子!”
“什麼?”亦萱瞪大了眼睛,“那秀才原來有了妻子?那他還跟明姨糾纏什麼?!”
“恨就是恨在這裡!那秀才根本就對你明姨隱瞞了自己的實際情況!裝作是單身之人與你明姨情意纏綿!騙的你明姨好苦!可他卻還口口聲聲稱他愛的人是你明姨,說他家中的妻子只是父母做主娶的,他半分都不愛她!你瞧瞧這如何是人話?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的結髮之妻!更何況她腹中還有了快要臨盆的孩子!難不成你明姨還是王氏那等陰毒小人會破壞他人的家庭麼?”
亦萱雖然也萬分氣憤,但瞧徐婉清氣的臉色通紅的樣子,連忙上前替她拍背順氣,寬慰道:“母親莫要激動,當心氣壞了身子。好在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是麼?”
徐婉清深呼吸了幾下,才慢慢順了氣,接著說:“你明姨知道這件事後深受打擊,卻還要硬撐了不讓自己脆弱,義無反顧地斬斷了自己和那秀才的聯絡,連夜便逃出了村子,打算往西邊出發。誰知道中途卻一下子病了,這病來如山倒,你明姨險些活不下去。若不是有位醫聖救了她,你明姨怕早就曝屍荒野了。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你明姨在醫學上有天分,那醫聖見此便收她為徒,將自己的畢生所學交給了她。七年之後你明姨出山,到處懸壺濟世,兩年前,她大約是想通了什麼,便回到了京城,開了醫館。”
“那當年那秀才呢?他有沒有高中?”亦萱迫不及待地問道。
徐婉清搖搖頭,“你明姨沒有跟我說,她說她再不想聽到關於那秀才的任何事。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那人將永遠留在記憶中,不是沒有發生,只是再不會想起。”
亦萱對這句話有很大的共鳴,就像她和安允,年少輕狂,自以為是的愛情,到頭來在功名利祿面前,什麼都不是。但她不會刻意抹殺那段記憶,畢竟它也曾經帶給她快樂,只是…再也不會去想,更不會心懷痴念。
“所以,明姨這麼痛恨王麗盈,是因為她曾經也差點成了破壞其他人家庭的惡毒女子嗎?”
“或許是吧!你明姨跟我說過,雖然生在這個時代,女人要三從四德,男人更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她的觀念不允許她接受這樣的事情,她認為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不能,不如沒有。她說”徐婉清想了想,才道:“小三最可恥。”
“小三?”亦萱疑惑地看著徐婉清。
徐婉清也是不解的模樣,“你明姨常常說出些咱們聽不懂的詞彙。我想這意思大約便是兩個傾心相愛的男女之間出現的破壞者吧!”
“譬如王麗盈?”當然還有上一世的趙亦柔。
徐婉清便笑道:“大約是吧!”
“如果小三真是王麗盈那種人,那當真配得上可恥二字!”亦萱譏誚地說道。
徐婉清大笑,隨後便正了正神色道:“元娘,你放心吧!你明姨這些年走南闖北許久,認識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厲害的權貴。她說能有法子,就一定有法子。你不要太擔心。”
“嗯,我不擔心。只是,我想若能自己解決便最好,明姨畢竟不能幫我們一輩子的。凡事還是靠自己最重要。”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