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只是放錯了物件。
“喔,那還好。”她鬆了一口氣,揚笑挑弄杯中裝飾的甜釀櫻桃。
“什麼還好?你知不知道其中的嚴重性,他要對付的目標是你耶!”瞧她漫不經心的樣子,真讓人覺得不該多事地管她死活。
“熄熄火,我曉得你關心我,我會小心地喝水、小心過馬路,先左後右地瞧瞧有無來車再通行。”喬品真舉起右手保證,還俏皮地彎了彎食指和中指。
賣油的不怕火燒油庫,救火的頻頻喊燙。她這種散慢的態度讓人很灰心,挫敗得想推她幾把,看她還能不能了無懼色地安步當車,依她的步調慢慢來。
“你屬烏龜呀!大火燒到門口還悠哉地把頭一縮,當是鄰居在放煙火。”性烈如火的鳳姐兒抬手往吧檯上一拍,朝嫻靜如蓮花的人兒咆哮。
周圍的人聲一樣吵雜,微暗的燈光閃爍,動感的搖滾舞曲被抒情女音取代,深沉的夜晚人性沉淪,杯觥交錯釋放出被理智壓制的獸性。
喬品真和鳳姐兒佔據了吧檯的一角,沒人敢藉酒裝瘋上前騷擾,“嫉妒”酒吧屬於從前龍幫的勢力範圍,在道上走動的兄弟不會在此鬧事。
至少在店內出現幾個看來不好惹的男人後,內心蠢動的人會加以收斂,以防成為下一個發出豬嚎慘叫聲的圓形肉球。
喬品真大方地點頭,一點也不在乎被蓋上龜印。“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打小就是這性情,急不起來。”
“沒有例外嗎?”鳳姐兒媚眼威脅地張大,似要給她當頭一棒,好敲碎她藏身的龜殼。
“當然沒有……”一張惡夢似的瞼浮現眼前,她冷不防地顫了一下,耳邊彷佛傳來嘰嘰嘰的鑽牙聲。
“怎麼了?你的表情像見到鬼,一副想跳起來的樣子。”
以乾笑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將一滴未沾的酒推向酒保。“對了,我好像還沒給小文紅包,大過年包個紅添添喜氣。”
喬品真一腳落地準備開溜,她可沒讓人嚴刑拷問的打算。
“沒說明白前不許走,你的神情讓人直覺有鬼。”她的動作一向慢條斯理,從沒這麼緊張過。
“沒鬼沒鬼啦!只不過被個牙醫纏上而已,沒什麼大不了。”頻頻回頭張望,她餘悸猶存,生怕那個人又莫名其妙冒出來。
不管是正常的上班時間還是搬家途中,笑容媲美太陽的牙醫先生總如同鬼魅般出現,露出兩排潔白的牙說聲嗨,搞得她變得神經衰弱,老是東張西望觀察四周,疑心他又躲在背後。
“而已?”一臉狐疑的鳳姐兒緊迫盯人,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
“小文,快來拿你的紅包,恭喜你又長了一歲了,新年新希望,天天都開心。”她迴避問題的技巧愈來愈高杆了。
先前受驚尚未平復的朱雅文,因她的拍肩動作而惶恐一跳,倏地回過頭來,臉上猶帶恐懼,眼底殘存未乾的淚滴,叫人不免心生憐惜地責怪鳳姐兒的殘酷,好好的女兒被她嚇得如驚弓之鳥,稍一輕觸便驚嚇不已。
不過濃妝豔抹的鳳姐兒並無愧疚,神情自若的蹺起修長美腿,把女兒的苦難當成提前學習社會經驗的機會,讓她瞭解何謂人生的黑暗面。
“你母親是瘋子,別理她,她這人是巫婆轉世,見不得別人好過,你就乖一點別和她爭,免得她又蝴蝶滿天飛。”變態。
“謝謝……真姨。”朱雅文收下紅包袋,抽了抽鼻子。
“不謝,不謝,外面野狼多,鳳姐兒的顧慮也是對的,雖然你心存善念不傷人,但不保證別人個個是好人,有些人的心腸比你媽還惡毒……”
咳!咳!這是什麼爛比喻,居然把她和一群人渣混為一談。非常不滿的鳳姐兒清清喉嚨,冷視毫不客氣的誹謗者。
“嗯!我明白。”眼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