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問過出海的商人了,都說沒聽過。而且這名一聽就是西·紅柿或番·茄,是外面的東西沒錯,像柿子又像茄子,國內應該已經有了,名字都起了嘛,就是沒傳開。
他囑咐人盯著了,難得她就這一個愛好,找出來給她也不難。
十三連喝了兩碗,不好意思道:“都是四哥這裡的湯好喝,叫弟弟失態了。”
四爺也不敢再叫他喝了,還沒用膳呢,道:“你是剛從外面來,又冷又餓。再說這碗也小,不算什麼。”
被這湯引起了食慾,等烤羊上來,配著芝麻餅,十三算是敞開大吃了一頓。
看他這麼不見外,四爺心裡也高興,還給他挾了幾筷子涼調蘿蔔絲,道:“只吃羊肉容易上火,配點蘿蔔養生。”
十三嘴裡塞得滿滿的,點點頭,他一手拿著餅,學四爺把片下來的烤羊肉夾在餅裡吃,一手拿筷子,偶爾跟四爺碰個杯,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撤了席面,四爺怕他吃太多積著了,拉他一起寫大字。十三的字寫得相當不錯,今晚寫的全是草書,最後幾張都是狂草,全是一筆下來從頭到尾,紙上筆走龍蛇,宣洩得淋漓盡致。
四爺看著,也想為這個弟弟嘆一聲。
十三是個重情的人。額娘死的早,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他本來是想建府後多辦些差事,早日升爵位,然後也能為兩個妹妹撐腰。
誰知不等他有所做為,妹妹已經許出去了。
寫完字,剛才席上的酒意此時全都升上來了。四爺與十三坐到榻上,蘇培盛上了熱茶就帶人退下去守住門。
十三藉著酒意,道:“四哥……其實我更擔心十五妹,我怕皇上把她也指到蒙古去……她還小呢……”
他捂住臉,不一會兒指縫裡就滑出淚來。
四爺拍拍他的肩,嘆道:“想哭,就是四哥這裡哭個夠吧。”他在自己府裡,只怕是找個能哭的地方都不容易。想想他也難過,就像在這個府裡,他是能對著福晉哭,還是能對著素素哭?心裡的事都要自己扛。
他比十三強的,就是排行靠前,早早的長大了。十三這個排行其實是最尷尬的,論小,下面還有更小的十八、十九阿哥,皇上疼小兒子也是盡著這些小阿哥。往上又是一堆哥哥,皇上要找人辦差,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說起來,以前在宮裡時,皇上也是很愛護十三的。敏妃逝後,皇上每逢有好事都不會忘了他。現在皇上精神短了,顧不上那麼多人了,他就被冷落下來了,偏偏自己還立不起來,顧不住自己,也護不了同胞妹妹。
七點多時,十三就告辭了。知道了摺子的事,他們兩個也都沒辦法。這個也不好一再去催皇上。要是敏妃還在,問一句也使得。
四爺是知道德妃的性子的,也不敢攬這個活兒。
十三想著能不能託宜妃問問,卻不好拿這個問四爺。一晚上也沒商量出個結果,只好先這麼算了。
送走十三,四爺看弘昐還沒回來,想著天冷也不用叫孩子來回跑,乾脆今晚住在東小院也無妨。他親自去說,正好也歇在東小院了。
東小院裡,李薇叫人煮了蘿蔔汁喝,今晚大家都吃了不少羊肉,在裡頭調些蜂蜜可以解羊肉的燥。
四爺進來時,幾個孩子都在西側間一起玩骰子。他剛才一走,李薇就把孩子們叫進來吃飯了。屋裡現在還有烤羊肉的孜然香味。
玉瓶給她一說,她悄悄出來推他去裡屋換衣服,屏風後幾個孩子正在喊:“下一把該弘昐了,四弟快搖!”
四爺問:“這是什麼玩法?”
脫了棉的換上夾的,她道:“新玩法。叫四阿哥搖骰子,搖出什麼是什麼。”
他坐下道:“四阿哥才多大?他要是搖累了呢?”
“搖累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