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爸爸……」
曲同秋全身都哆嗦起來,站起身的時候幾乎絆了一跤,連滾帶爬地到了電話邊上,然而來不及接起來,只差了一點,那邊已經結束留言,結束通話了。
男人在話機前面蹲著,像在夢裡似的。他還有他的小女兒,她竟然還是牽掛著他。
黑暗裡像是有了最後一道光,突如其來的生的希望讓他顫慄著,簡直不敢相信。
話機表面都因為他湊近了的熱切呼吸而起了層霧,他還在等著,不知道該不該回撥。他想著女兒,也許她仍然只當他一個人是父親,她並沒有變成任寧遠的女兒,她還是願意跟他一起生活,雖然過得很不富裕,要吃種種的苦。
等待裡不自覺地按著裝了錢包的口袋,裡面有一張並不光彩,卻能負擔起女兒將來留學費用的支票。冰涼的手掌也發起熱來。電話再一次鈴聲大作,只響了一聲,男人便急忙接起來,抱著聽筒,聲音剋制不住地輕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