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9部分

人隨時上前盤問?他想她肯定不是搞推銷的,這麼傻怎麼賣出東西?那她是幹什麼的?從國外回來的人能幹什麼?淨是些莫名其妙的自大狂,你簡直想象不出他們的優越感從何而來。這個人也一樣,謙和不等於不自大不優越,你有夜晚落寞症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夜晚就不用再說下去了,總之該發生的一切都已發生,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

總之,當他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獨自一人睡在席夢思雙人床上,陽光自厚重的米色窗簾布的縫隙間射在他的臉上。這是一間套房,客廳和睡房是分開的,床鋪尤其舒適,鬆軟的被褥和枕頭,人像埋進了棉花垛裡。他依稀記得昨晚發生的事,那個女人在床上挺瘋狂的,與她優雅的外表大相徑庭。所以事後他很快進入夢鄉。

太陽重新升起,那個女人便朝露般的消失了。衣櫃的門開著,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幾個木衣架吊在原位;衛生間裡隨意丟著用過的浴巾,但幾乎連一點兒香水脂粉的氣息都沒有;晨報散亂地丟在茶几上,半杯綠茶還有一點點餘溫。他突然下意識地撲向自己的長大衣,還好,錢包裡可憐的幾張大錢和一堆零碎還在。他重新回到床上,幾乎想不出來昨晚那個女人的長相。她跟他不是道中人,那麼,這個城市還有多少企盼著一夜情瞬間發生的飢渴狀態的女性呢?

這類問題還是讓所謂的社會學家、人類學家去研究吧,反正他也沒吃虧。他在床上回了回神,想起他的初夜是在他叔叔樓上的鄰居家,那是一個粗壯的麻臉女人,當過製造業的廠長,說話聲音響亮,為人也頗豪爽。在一個曖昧的下午,她叫他去她家幫忙,凳子摞椅子的到高櫃上取東西,後來凳子椅子一起搖晃起來,他便摔下來倒在了她的懷中……現在想起來肯定是麻臉女人自己在下面撼動了椅子,否則他怎麼可能好好的,就掉下來倒到她的懷裡去了呢?

他苦笑了一下,然後起床,穿好衣服,“刷”的一下把窗簾開啟,房間也“刷”的一下亮了。

床頭櫃上的一疊錢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衝上前去數了數足有三千塊之多。除了錢之外,她沒有留下便條之類的東西。顯然,她當他是鴨了,這個打擊幾乎讓他崩潰,他想象不出他哪點像幹這個的?

他以慷慨赴死的步履走進衛生間,在鏡子前面左照右照,除了有一點點蒼白和冷漠,應該說他還算英武,周正。他的眼梢微微上翹,有點眼生桃花的意思,麻臉女人也曾說過他會有一世的豔福。可他從沒想過會幹這個,無論如何每個少年的夢想都是做頂天立地的英雄,哪怕是當江洋大盜或者殺人放火走黑道,也不能靠睡覺掙錢吧?每每他在夢中自己都是一個佩劍少年,救贖美女而厭煩兒女情長,離去時總是頭都不回。

所以這三千塊對他來說無比地燙手,他還從來沒有對錢這麼嫌棄過。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想起那個女人的眼神,難道他就沒有察覺睥睨之色嗎?他們倆到底誰更傻?

這是一個原則問題。即便他的境況是見不得光的,那也不妨礙他有自尊心。他決定為自己正名,此後的一週,他幾乎每天都在這家酒店轉悠,他決定暫時不再順東西,一心不能二用,他要碰上那個皮衣女人,把錢還給她,並且告訴她自己血淋淋的身世,保證讓她花容失色,然後他頭都不回地離去。

半個月過去了,他再也沒有碰見那個女人。也許他們的緣分就是兩面,在同一天內已經用完。

而三千塊錢很快就花完了,當它們所剩無幾時卻在他身上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錢上沒有印著字標明他是吃軟飯的,花起來同樣爽手,和他銷贓得來的錢毫無區別,反而不用擔驚受怕。

半年之後,他在某小報的中縫裡看到一則廣告,說是某公司招募特種服務的年輕男性,但要在一個規定的賬號上存900元的誠信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