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嶽行文點點頭,“已有約二千災民進入了長豐,現在天氣還暖,只供些吃的還成,再過些日子,便不成了,安置災民的災棚現在便要開始搭建,他們二人一人去做災民的安撫工作,另一人去籌劃災棚的事宜。”
青籬看向他眼下淡淡的陰影,嘆了一口氣,“先生定然也很為難吧?”
嶽行文輕笑,“有何為難的。”
“災情蔓延,長豐百姓已然開始惶恐,更有不明真象的人將北方的災情誇大了十倍百倍,更是引得百姓們不安,這個時候先生還要迎災民進城,聽說百姓們和鄉紳們意見很大……”
幾個鄰縣一見勢頭不對,早早的關了城門,將災民拒之門外,那些災民聽說長豐仍然大門暢開,一股腦兒的都直奔長豐而來,每日從北城門入城的災民都排成了長龍,拖家帶口的,現在雙墩大街儼然成了災民安置點。
嶽行文從桌上拿起一封信函遞給她,“州府的政令今天早上下達,命各縣大開城門積極安置災民……”
青籬掃了一眼書信,放到桌上,“不是我小看朱大人,他一個新上任的知府,想必下面的人有許多不服氣罷?這政令……”
嶽行文輕彈她的額頭,“你確是小看他了。現在的朱大人與先前的不同了……”
青籬聽他說的肯定,雖然不清楚朱起雲與先前兒有何不同,心卻稍安。
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先生,為何這幾日不見半夏?”
嶽行文一笑,“你操心的事兒還不少。有事要他去辦。”
青籬“哦”了一聲,他沒說是什麼事兒,想必是不需自己知道罷。
門外傳來緊急的腳步聲,一個聲音在外面焦急的響起:“稟大人,出事了!有災民在魏府酒樓門外鬧事……”
嶽行文“哦”了一聲,“進來回話。”
一個衙役應聲而入,面帶急色,猶帶喘息:“方才有人來報,說上百災民將魏府酒樓圍了個水洩不通,王捕頭已帶人前去檢視,叫屬下來稟報大人。”
青籬心中一凜。這可是大事兒。
嶽行文站起身子,“可知道有無傷亡。”
那衙役搖頭,“來報的人只說災民情緒激動,具體情況不知。”
嶽行文交待了一句,“你在這裡等著……”
一言未完,隨那衙役出了房門。
魏府酒樓外,數百災民將大門圍得水洩不通,王捕頭匆匆頭到現場,三兩下便將事情鬧了個明白,這圍在酒樓外的災民都是來自幷州武陵縣廣武鎮柳窪村的村民,因他們村中有一個叫小牛的孩子貪嘴,偷偷溜進酒樓,偷吃了一嘴客人剩下的東西,被店小二發現,一通的好打,待孩子的家人知道時,小牛已被打得面如白紙,昏死在酒樓門外。
孩子的父母氣不過,到酒樓理論,結果又被魏府的狗腿子一通的好打,父親張大元被打斷了腿扔了出來,這下可激怒了柳窪村的村民們,在血性青壯年的帶領下,全村老老少少一齊出動,將魏府的酒樓圍了……
魏府的狗腿子一見王捕頭來了,原本因對方人多而弱下去的氣勢登時又高漲起來,衝著災民們嚷嚷:“你們也不打聽聽咱們魏府酒樓是什麼樣的地方,再不走,一個個抓你們進大牢……”
“你要抓誰進大牢……”一個淡然含怒的聲音響起。隨即有人叫道:“縣令大人來了……”
王捕頭領著兩個衙役在前面開道,嶽行文跟隨其後,進了內圈,只見一年約三十五六歲的婦人一身的塵土呆呆的坐在地上,張大元滿臉的血跡,臉上青仲一片。小牛面如白紙,躺在那婦人的懷中,只有胸部微弱的起伏昭示著這孩子的生命未盡。
嶽行文蹲下身子,把了把脈,眉頭緊皺,從懷中掏出瓷瓶,取了一粒藥丸,王捕頭見狀連忙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