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視線又射向我。我還沒說話,忽聽一個清冷的聲音淡淡地說:〃是於笙先用書砸到陳緋,並且砸了兩次。〃
竟然是墨凌……他一動不動坐在座位上,我朝他看去,他冷漠地低下頭,繼續翻閱著書籍,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行了!〃班主任再次冷喝,制止混亂。〃於笙你去醫務室檢查一下,其他人回座位準備上課。〃
於笙被人扶走之前再次惡狠狠瞪我:〃我這就去驗傷,我要告你蓄意謀殺!〃說完就神氣活現地離開了。
蓄意謀殺……我囧。唉,我也不說什麼了,總之我那點力道,除非於笙和醫生串通作弊,否則肯定是驗不出所謂的傷來的。
再看看身後,墨凌依然在冷漠地翻書,自始自終沒有望過我一眼。我收回視線,心裡有些空空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避開所有的問題努力和他在一起,還是忘記他,走上與過去不同的道路?我不知道如何選擇。
上完一節課,同學敲敲我的桌子,說:〃你朋友找你。〃
居然有朋友來找我?會是誰?我初中有什麼朋友?努力回想了一遍,未果。
出門去,見到一個挺眼熟的女孩子,才想起來,這個人叫做藍藍,算是高中時代的好友吧。上了大學之後就沒有聯絡了,我也漸漸把她淡忘。沒想到現在還能再見到。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猿糞?
4.所謂冤家
〃聽說你和人打架?〃藍藍擺出天真好奇的語氣,卻不是關懷。〃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對了,把你的身份證借給我。〃
她說的不是可不可以借身份證給我,或者請你借身份證給我,而是,喂,把身份證借給我。很理所當然且很木有禮貌。雖然說朋友之間無需客氣,可也不代表不需要尊重你說是吧。
我表示疑問:〃借我的身份證做什麼?〃
她沒有再提我所受到的委屈,她毫不關心那件事情,她也不想為這種不關己的麻煩事傷神。只是立刻皺眉,擺出不耐煩的神情。〃你管我幹什麼?到底借不借?不借算了。〃
我哦一聲。〃那我不借你。〃
〃你!〃藍藍生氣了,彷彿我非常對不起她:〃你什麼態度!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我摸摸耳朵。〃那把你的身份證借我啊。〃
藍藍擰起眉:〃我憑什麼把身份證借給你,你自己不是有嗎?〃
我點頭:〃回答得很好,一百分!就像你說的,你沒有把我當朋友,我為什麼要把你當朋友?〃
〃那就不要做朋友了!〃藍藍以絕交的姿態瀟灑,告訴我她有多生氣,轉身離開。大概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來找我,也許再也不會找我了。
我有點莫名其妙,可這的確就是我高中時代最好的〃朋友〃之一。
高中時代的我,害怕被任何人否定,希望和全世界成為朋友。卻從來沒有想過,所謂真正的朋友,是會陪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做壞事,一起談論理想,一起互相扶持,一起共度人生。那是靈魂的融合,是想到有人在支援自己就會微笑的幸福感。而不能成為朋友的人,沒有任何去在乎他留住他的價值。
忽然間,想起了墨凌。成長為大人的墨凌,和我錯過並且和別人結婚的墨凌。我忽然想笑。小時候的我太猶豫怯懦了。為了別人的想法,在意別人的態度,小心彷徨,每天思考著如何討周圍人的喜歡。到最後,什麼也沒得到,失去了自己,失去一切,最重要的就是失去了墨凌。墨凌很優秀,但他的人生觀和我截然不同。我不想被他改變,也沒必要讓他來融合我,不適合就是錯過,重生一次結局不會改變。
曾經的人生灰暗了十八年,現在重生了,難道又要將過去的恥辱再重複一遍?當然不要!從現在開始,我是新的我自己,我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