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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朕還當你不適應宮中生活,故一直沒有強求你做什麼。這些日子,朕小心翼翼地將你捧在手上、揣在心裡,得到的竟是你的背叛!”

我凝視他怒火中燒的雙眼,百感交集:“皇上怎麼埋怨臣妾都好,可純親王畢竟是皇上親兄弟,皇上僅憑兩張相同的繡絹就認定臣妾同純親王有染。試問除了當初景山一遊,臣妾何曾出過皇宮!”

他一時怔住,眼中的銳利漸漸褪去,手中的力道也慢慢減弱。

“皇上說自己是明君,可如今這般有失穩重的作為又是什麼?”我背過身,抹去臉上的淚水,冷聲道:“若是皇上想清楚瞭如何處置臣妾,臣妾就在倚書房恭候皇上。”

作者有話要說:

☆、地震

青色絲絹像波濤一般浮在地面上,腳尖的白色雛菊泛著錦線的光澤。他抬起步履的剎那,綠波翻動,帶在腳跟上的風,飄出半步,又悠然落下。

他的背影沒有停住,消失在廊下。

我蹲下身,拾起兩張一樣的手絹緊緊拽在胸前,失聲痛哭。

康熙十八年,七月十五,中元節。純親王愛新覺羅隆禧病逝,享年十九。皇上痛失親弟,輟朝三日,諡曰靖。

銅盆裡的一片灰燼,我怔怔地盯著。那灰燼上的紋樣,似乎還在嘲笑著我的拙劣手藝,真是一寸相思一寸灰,如今都煙消雲散了。我抹了抹臉龐,手心裡乾枯得似秋天的茅草。

這幾夜,淚都掉光了。

活著的人還活著,死去的人卻永遠走了,只留下抹不掉的記憶。

行露進屋裡收拾火盆,見我如此憔悴,安撫道:“主子還是洗漱一下的好,萬一皇上來了……”

“他不會來了。”我打斷她的話,擺擺手:“你們都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我靜坐養神了半柱香,起身出了景陽門,向東邊的天穹寶殿走去。道士們早就被請出了皇宮,衍福門也撤了禁閉。我進了欽昊門,東手邊的九龍影壁牆正對天穹門。

天穹寶殿香火依舊,卻只剩幾名內監裝作的道士在延續一點道觀的氣氛。空氣中的香燭味道似倚書房的更濃郁。

我點燃一簇香,進殿向三清叩拜後□□香爐裡。突然感覺腳下在微微晃動,我先是以為這幾日進食過少,體力不支。靜下心來後,將三支香□□香爐,又拜了拜。轉身一隻腳剛踏出寶殿,整座屋子,整片大地都在劇烈地晃動著,頭頂上的匾額落下一片沙礫在脖頸間。

“地震啦!地震啦!”小道士們驚叫著在殿前四處逃竄。我不知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猛地磕在門框上,暈了過去。

待到清醒時,已是一片狼藉。

小道士們一個個抱頭叩在地上,嘴裡叨叨唸著“老天爺保佑”之類的話。一個小道士被石碑砸中,臉色慘敗、口吐鮮血,看上去是沒救了。

我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只摸下一點血塊,傷得應該不重。不過腳下仍是深一步淺一步,暈暈乎乎。

坐在石階上捏遍全身,似乎沒有再傷到其它地方,鎮定過後,確定沒什麼大礙,方才出了天穹寶殿的範圍,向景陽宮走去。

看來震得挺重,整個景陽宮的人都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失魂落魄,絲毫沒有留意到我。我穿過景陽殿,疏影和行露悽慘的哭聲已經刺入耳中。

“主子,奴婢只是出去收拾了一下,就發生這種事,你……”

“小姐啊!都是疏影不好,疏影沒陪著你,留你一個人在房裡,你要是死了疏影怎麼辦!”

我望向傾塌的倚書房,再看向那些忙著從廢墟中搜救的內監。估計都以為我在屋子裡被壓死了。

“趕快給朕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怔了一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