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就是還以為莫俊是一時衝動替妹妹報仇,他倒好,還替自己積起德來了。
這下莫俊又出現了,還有一支火槍隊,顯然這些事情都是有備而來,書易這時候應該在懊惱吧,鏡樓想著,一邊躺到榻上,若是這次被莫俊得手了,恐怕北沁這邊也不是吃素的,長平和北沁決裂是必然的,那麼得利的必定是漁翁,好一齣借刀殺人!
幾天後阿勇送來訊息,急匆匆地跑進來喊道:“太太!六爺中了埋伏受傷了!”
“什麼?”鏡樓嚯的站起,手上的銅錢掉了一地。
“幸好是受傷,”阿勇喘著氣繼續說:“六爺原本走水路,後來聽了太太的話,改了路線,卻讓一行人繼續坐船走,暗中跟著,不料果然有人襲船,因為是晚上,兩方人馬混在一起,王爺中了一刀,現在去了長平療傷。”
鏡樓怔怔地跌坐到椅子上,長吐一口氣,這次月衡澋估摸著是去押運武器,而對方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能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到長平的地界來。知道月衡澋安全無虞後,鏡樓一下子放鬆了下去,頓時眼前一陣發黑,在韓嫂子的驚叫中昏了過去。
迷糊中有人在叫她,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著什麼,還有韓嫂子壓低嗓子在說著什麼,接著韓嬤嬤看見她眼皮一動,立刻上前來:“太太可是醒了?”
鏡樓茫然地看向他們,她好像記得是被月衡澋受傷的訊息驚了那麼一下,後來怎麼就昏倒了。
“恭喜太太,太太是有孕了!”韓嫂子喜不自勝地上前來道喜。
她……懷孕了?
鏡樓不可思議地瞪著郎中,而老郎中被瞪得心慌,心裡暗忖難不成這娘子不高興懷孕不成,偷瞄了一眼鏡樓的姑娘頭,心裡頓時有譜了,慌忙地開了張安胎的方子,抓起藥箱便走,臨走時跟一邊的韓嫂子連說自己會保密雲雲,把韓嫂子弄得一頭霧水。
而話傳過來,鏡樓和韓嬤嬤頓時哭笑不得。
“這不就是想多了!都怪太太總梳著姑娘頭。”韓嬤嬤笑道,“有了身子是好事,爺那麼多年也沒個兒子,就那個病怏怏的……”說著,連忙自己閉了嘴。
鏡樓也知道,那個病怏怏的正是月衡澋唯一的女兒月亦心,月衡澋再過一年就到而立之年,一直無後嗣,也是臨江王府所有人憂心之處。於是韓嬤嬤連忙讓女婿阿勇通知臨江王府,心裡一邊美滋滋地想著,王府眾多姬妾沒有一個能生兒子的,現在這個太太雖然在外頭沒有名分,好歹人家有兒子啊,有了兒子還怕什麼,自己一家人不就跟著翻身了嗎?
鏡樓任由韓嬤嬤扶著,小心地叮囑這叮囑那的,雙手捧著小腹,這裡,竟然孕育了她和六哥的孩子……
這是件多麼神奇的事!
韓嬤嬤嘰裡呱啦地說著,一回頭,竟然發現鏡樓哭了,立刻一拍大腿,“我的好太太喲,大喜的事兒,不要哭啦,對孩子不好。”
可是鏡樓哪裡忍得住,她一邊任由韓嬤嬤擦著淚,一邊胡思亂想著,自己也有孩子了,就如同她和孃親那樣,將來安安穩穩地生活在一起,她要保護好她的孩子,絕對不會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從此以後,她也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了,她有孩子了!
鏡樓看著韓嫂子激動的神色,還有她婆婆喜不自勝地在房裡繞著圈,心下自然是明白他們心裡想著什麼,不過是想攀著她去北沁的王府罷了。共通生活了大半年,兩人也到時盡心盡責,只不過始終把自己放在奴僕的位置,不曾逾矩半分,可越是如此,鏡樓越是覺得與她們無話可說,孤零零一個人在旗州,又怕被人認出來,也被月衡澋叮囑過不要隨意出門,如此一來她感覺自己仿若被折了翅膀的鳥兒,只能看著藍天興嘆。
“我想喝些粥。”她對韓嫂子說道,這樣命令式的口氣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