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浴缸裡,而他的手,裹挾溫水,觸及我每一寸肌膚。
“驚喜,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但我還是想要跟你解釋一下。”快洗完時,他突然說道。
“嗯,你解釋。”在他手下,我又軟化了。
“於小鳳買通陸大洲那件事確實做得很隱蔽,我們尋到這條線索太晚,因此沒有什麼線索。而且於小鳳不願意去醫院,可病態的表現愈發頻繁,星河,就是喊你嫂子的那個,俞星河。星河告訴我,他擔心於小鳳等於定時炸彈,不僅會危害你,也可能危害其他人。所以,抓住她,讓她配合治療是當務之急。”
“這主意誰想的?”我回想俞星河劍眉星目的模樣,兼之滿身正氣,他真適合做警察。
林辰手下動作一停:“是我。”
“很好,你很聰明。”我不陰不陽的調子。
即便我現在身上的痛仍舊猖狂,我也知道:他沒錯,他對我也很好。可我心底就有一點點怨氣,我也看不慣他每次都掌控全域性的姿態。
“那個新聞,延遲報道,也是我們故意為之。我們是想刺激於小鳳,然後我做出焦頭爛額要出差的模樣。於小鳳病態地恨著你,肯定會藉著這次機會報復你。我假意出差,實則和流光、星河一起。只要有她報復你的片段,證明她有罪、有病,即便她抵死不認毒蛇事件也沒有關係。”
“於小鳳真蠢,就這麼落入你們的圈套。”我低語。
他雙手放在我腋下,將我扶起:“你別動,我替你擦擦。”
我應:“好。”
扯下毛巾,他低頭細緻幫我擦。明明是毫無雜念的舉動,我卻在他的目光下燒紅了臉。
“咳咳”,我出聲,“其實我沒有那麼痛,我可以自己來。”
他繼續細細撫拭:“我還在贖罪,驚喜,你要給我機會。”
反正他早就把我從頭看到腳,我姑且讓他服侍吧。
“於小鳳不是蠢,她是太愛許流光,愛到走火入魔。走火入魔,就是錯了。”林辰回答我,牽引我走。
“唉,愛情最複雜。”我癟嘴感嘆。
他低頭,撩撥我凌亂的頭髮:“你的頭髮,被她拔得有點慘。我給你洗的時候會痛,我儘量輕點,忍不住了,你就喊我。”
“好。”我應聲,頭往後仰。
他的動作很輕柔,恍惚間,我不知道,觸上我頭髮的,是水流還是他的手。
“嘶……”流水碰到頭髮,就是抑制不住的疼。
我一喊,他就停。
次數說了,我想多久都洗不完,於是憋著口氣。
“驚喜,我沒想到,她會這麼狠。我以為她會故技重施,彎彎繞繞設計你。可這回,她親自到你家。我們都意識到有點嚴重,不敢輕舉妄動,又怕太遲你多受苦。好在,你始終沒有受大傷,於小鳳也會到他該去的去處。你這次的疼,你都可以咬我咬回來。”
我惡意而問:“要哪都可以?”
“如果你想除了佳音斷子絕孫,可以。”
林辰輕而易舉體會過來,反令我發窘。
漫長的洗頭終於熬過去,林辰替我額頭冰敷塗藥,腰部塗藥。
林辰輕撫我的頭髮:“明天我找顧醫生要點方子養養,不過我想,扯斷的無法補救,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
“行吧,我要睡了。”鑑於我還在“生氣”,對他態度當然有些冷淡。
額頭髮腫的緣故吧,林辰這次的晚安吻是唇貼唇。
我說睡就睡,偶爾會覺得額頭涼一陣熱一陣,緊接著我就會聽到輕微的窸窣聲。我以為是夢,沉浸在夢裡的我,遲遲不願醒。
清醒過來時,我記得分明:林辰拿我作餌,於小鳳傷害我後,被警察局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