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又是隔壁家那個麻煩的小孩。
我雙手插在口袋裡,準備視而不見的離開。走出兩步,我回過頭,他依然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明明只是個小毛孩,卻透著過分早熟的孤獨。
我煩躁的爬梳了下頭髮,鬱悶的重新抬腳。
“喂,你怎麼在這,不回家?”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沒吭聲。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沒看他,只盯著聚在廣場上空不斷撲騰的白鴿,“你爸媽都不管你?就這麼跑出來他們會擔心的,回家吧。”
他皺起眉,惡聲惡氣道,“你很煩啊,我怎麼樣和你又沒有關係。”
我想了想,“這倒也是。”偏頭又看了他幾秒,“我說,你的脾氣實在太差了,這樣和其他人交際不會有問題嗎?”
他瞪著我,“我和其他人的交際也與你無關。”
“你這樣渾身是刺的個性實在不討喜。”如果是天生的,也只能說他是天賦異稟了。
他也像我一樣隻手托腮,回望我,原本就過分凌厲的眉桀驁不馴的挑高,“你沒有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是整天陰沉著臉,比我好不到哪去。”
“……”
我沉默了下,突然覺得明明才剛剛失戀正傷心的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
他見我沉默下來,故作不經意的悄悄朝我這邊掃了一眼,也不開口了。
我站起身,二話不說的直接抬腿就走。他愣愣的看著我起身,表情有一瞬間的無措。但最後他還是抿著唇,調過臉,不看我。
我撇撇嘴,甩了甩頭髮,這混蛋小鬼。
“喏!給你!”
繞了大半個廣場終於找到一家超市,我買了2罐牛奶和麵包,順便再抓了幾包小屁頭最喜歡的零食,打了個包又不辭辛苦的回來了。
他愕然抬頭,驚訝的表情還來不及收回去,“……你沒走?”
“走什麼?”我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他的頭髮與個性正相反,十分柔軟黑亮,“你早餐應該沒吃吧,現在都快中午了,就順便當午餐吧。”他估計是震驚過度,還沒反映過來,不像平時那樣狠狠拍開。
“瞎愣著幹嘛。”我老實不客氣的把我那一份麵包和牛奶取出來,餓了一早上,胃都有點疼了。
他接過來,防備的又看了我一眼。
“放心,沒有下藥。”
他謹慎的咬了一口,蹙眉,“好難吃!”
“有的吃就偷笑了,追求不要太高。”
他伸出一指像拎垃圾一樣拎著屬於他的那一份食物,“我和你換。”
我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頭,“換什麼啦!我的和你一樣!”
他恨恨瞪了我一眼,“不要亂碰我!”
我聳肩,“你是男孩子,這麼三貞九烈會讓身為女性的我很羞愧的。”
他不吭聲,洩憤一樣撕咬著麵包。
“不要這麼硬邦邦的,放輕鬆點。”我撕下一點麵包,揉碎了盛在掌中,“吶,我給你講個笑話。”
他不屑地低嗤一聲。
我沒理會他,徑自將麵包撒在身前喂那些白鴿,一邊道,“我開始講了哦。從前有一個人姓蔡,別人都叫他小蔡,結果……”我停下來。
他立刻豎起耳朵。
“結果……有一天,他被端走了。”
“……”
“從前呢,還有個人釣魚,釣到了只魷魚。那隻魷魚求他放了它,那個人說:‘好,不過我要考你幾個問題,答對了就放了你。’魷魚立刻很開心的說:‘你考吧!’,然後……”
他再度豎起耳朵。
“然後……那人就把魷魚給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