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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面無表情的繼續說,“從前呢,有一隻北極熊孤單的在冰上發呆,實在無聊就開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兩根、三根……最後拔得一毛不剩,然後……”

“別說了,”任西顧陰鬱的回頭,“……冷死了。”

“猜對了,那隻北極熊就是被冷死了。”

任西顧臉黑了一半,“你在說什麼笑話呀。”

“冷笑話啊。”我認真的看他,“你不覺得在冬天聽冷笑話,很符合意境嗎。”

“……”他默了良久,“……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好吧,也許板著一張面癱臉說冷笑話確實有點奇怪。兩人在冷笑話結束後越發冰涼的空氣中吃完了並不怎麼愉快的午餐,又各自發了一下午的呆。

還不到五點,天色便已暗了下來。我猶豫了下,從口袋裡掏出那兩張電影票,“任西顧……”

他“嗯”了一聲。

“看不看電影?”

於是在幾乎被無數情侶包攬的電影院,18歲的我悲慘的和一個小學生坐在第一排。

黑暗裡,在四面洶湧熱鬧的笑聲中,我叼著一根薯條,從頭到尾都沒有笑過。

身旁的男孩在電影播到高 潮時偏過頭。

“喂,你是不是在哭?”

我搖頭,雙眼沒有離開巨大的銀幕。

那邊也跟著安靜下來,許久,一隻稍嫌冰涼的手遞給我一張紙巾。

我接過來,胡亂擦了擦眼睛。

“這個電影真的很搞笑呢,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第五、六章

第五章

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7月,終於到了十二年教育的終點,高考。

也許是被一整年的考試測驗折磨的神經麻痺,考場上事先準備的輔導減壓全部都沒有派上用場。我以一種淡定的接近麻木的態度結束了這場終點。

我是最後一個出考場的,吳越在我隔壁的考室,出了考場時我恰恰與他四目相對,心驀地咯噔了一下,再次感激我的面癱臉,依然毫無一絲波動。

“感覺怎麼樣?”周圍進進出出的考生中難得我們是相熟的,他自然的走過來。

“還好。”我低了頭,稍落後他一步走出去。

“你這次的志願是哪個學校?”

這問題有點冒犯了,不相熟的人在高考時問志願學校,就像是男人問女人的年齡和體重一樣。我道,“反正都是在本市裡的普通2本學校。”停了一下,我道,“你呢?”

“我想考交大,”他自嘲的笑道,“不過交大曆年來分數都挺高,有點沒把握呢。”

“沒事,你一定能行的。”我微笑著說。

兩人在警戒線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分鐘,大部分是他在問,然後我回答。

在哨聲吹響的那一刻,他向我揮揮手,早在外面等候他良久的親戚朋友們簇擁著他,一起笑鬧著離開。

我高考前就已經事先警告老爸老媽不準來接我,否則如果考不好的話,看到他們殷切期盼的臉,我的壓力會暴增。

……但是,此刻看著身邊所有考生勾著父母的手和樂融融的模樣,對比起來,突然覺得自己太形單影隻了。

我獨自一人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他的身量很高,穿著白色的T恤十分打眼,正用力勾著朋友的脖子開懷大笑。

我回過頭,繼續往前走。一左一右,我們兩個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就這麼各奔天涯了。

“嘖,好久。”

我驚訝的轉頭,才發現正臭著臉滿是不耐煩的坐在臺階上的男孩,陽光太烈,附近也沒有什麼庇廕處,他的臉被曬得紅通通的,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