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羯胡衣袍,滿臉兇橫不服掙扎著的高大男子,他手腳被捆縛住,推倒在地上,饒是如此仍然蠻橫地向著一旁的北魏軍士咒罵著。
孟洛見不是信使很是失望,問一旁的親衛道:“這是何人?”為何會有一個身穿羯胡衣服的人出現在北魏大營中。
親衛見是孟洛問起,知道這位郎君是拓跋烈吩咐下來要盡力保護之人,忙恭謹地欠身道:“回郎君的話,是巡營的軍士捉到一個羯胡探子,所以押送進來盤問一番。”
羯胡探子!孟洛望向眼前那人,只見他兇狠地掃視著四周的人,吐出一口唾沫,粗噶地大笑道:“你們以為拿住了我就可以問到什麼嗎,我什麼也不會說,就等著看你們被砍殺了去!”
一旁的軍士狠狠朝著他身後就是一腳,狠狠道:“還不快說,城中守軍情形如何!”
羯胡探子冷笑一聲。轉開臉去理也不理會他,任由眾人唾罵和毆打,就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孟洛忽然撥開人群上前去,卻是死死盯住那個探子的眼,開口道:“城中守軍是否都在南城門駐守?”
一旁的軍士都是莫名其妙望著她,不明白這小郎為何要衝上前來多事,還一副如此焦急的模樣,這許多人都問不出來。難不成她一問這羯胡人就會回答不成。
羯胡探子自然不理會孟洛,他原本要嘲笑孟洛幾聲,只是在望向她的雙眼時卻是忍不住一怔,那雙眼睛幽深不可測,望之進去彷彿要將心神都吸走,無法移開目光去,他不知為何心頭隱隱泛出一絲懼怕,對著這樣一個文弱小郎,竟然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強迫自己轉開頭去不看她。
孟洛卻是看清楚了他的眼,眼裡是遮掩是偽飾,羯胡人沒有把重兵放在南城,是故意使了計謀引誘拓跋烈前去強攻,那一處緩坡怕是暗暗佈置了重兵!拓跋烈危險了!
她猛然臉色大變,退了一步,拓跋烈他們中計了!
“快,快去救他們!”她按捺不住心頭的恐慌和驚懼,喊出聲來,轉身向著偏帳飛快而去。
眾位軍士不明所以。疑惑地望著這小郎。阿萍也是大吃一驚,忙跟在她身後道:“郎君,郎君這是怎麼了?”
孟洛顧不得與她多說,飛快取過自己的那套甲冑,套在身上,又伸手取過帳中懸著的長劍,自當日在平城王府中。用此劍劈開案几嚇退拓跋衷之後,這劍便與了孟洛,她時時帶在身旁。
待收拾好後,她與阿萍道:“羯胡人設了機謀,引得郎主帶兵前去強攻,那西城早已設下重兵,只怕此刻郎主已經陷入羯胡大軍重圍了,我必須設法前去救他。你留在大營中吧。”
阿萍一時變了臉,急忙道:“這。這怎麼會呢,不是還沒有訊息傳回來嗎,怎麼會中了計了,郎君如何得知?”
孟洛無法解釋,只能沉沉道:“你信我就是了,留在這裡。”轉身就要走。
阿萍卻是咬咬牙,上前一步:“郎君帶上婢一道去吧,婢是盛樂人,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從此處繞開南城,直通往西城那緩坡之下。”
孟洛一怔,卻是喚過一位親衛,讓他取了件甲冑來,交給阿萍:“穿上這個跟我走。”
她二人出了營帳,軍士們仍然在盤問著那個探子,只是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卻仍然不曾說出什麼來。
孟洛也不多看他,只是轉過頭看向甲冑在身行止有度的五百親衛,道:“你等隨我出營去。”
親衛們不明所以,互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