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澤卻條件反射似的,立刻把手放了下來。
……但等他放下來的剎那,他的臉直接黑掉了。
牧子潤快速把手裡捧著的焦黑枯枝收進玉匣子裡裝好,又放進儲物戒裡,同時,他看向禹天澤的目光,是非常溫柔非常尊敬也非常的乖順:“師尊怎麼過來了?這樣的粗活弟子來做就好,師尊還是在一旁多歇息吧,剛才幾度奪寶,師尊應該都累壞了。”
一邊睜眼說瞎話,牧子潤的心跳簡直直逼一百八。
真是糟糕,剛才想著將來可以裝備師尊一下子略興奮,結果忘了師尊還在等他,竟然沒有先給師尊打個招呼。直到他快要採集完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和一種未知的危險,才立刻反應,趕緊回頭哄人,險些連剛剛採集完的東西都來不及收。
果然牧子潤一回頭就看到師尊收回去的拳頭,後背上冷汗涔涔,差點把衣裳都要打溼了。
而且,也不知道師尊被哄好沒有……
37我這樣的師尊
禹天澤哼了一聲;沒說話。『言*情*首*發。Klxsw。
牧子潤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走過去,拉住禹天澤的……他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師尊的手,很鎮定地說道:“師尊,請不要生弟子的氣。”
對,這個時候不能說謊話;還是那一戳就穿的謊話;剛剛師尊明顯已經有點心軟了,現在只要繼續服軟就好。
他現在已經很瞭解了,師尊他吃軟不吃硬的。
果然,禹天澤冷酷地看了他一眼:“走了。”
有幾道比較招搖的氣息就要往這邊過來;目前不是跟徒弟算賬的時候;等下一回徒弟再這樣、再這樣不孝順;他一定會揍他的!
牧子潤髮現禹天澤的眼神不再那麼凌厲,心裡一鬆,就和小時候一樣跟師尊手拉手,繼續往前走,口裡還說道:“師尊慢點走,弟子還有些東西想要蒐集一下……”
禹天澤帶著他化光而行,語氣很不耐煩卻又明顯沒有惱怒地說道:“你怎麼這樣囉嗦?知道了!”
剎那間,一道雷光電閃而去,在離開之後不久,就有另外幾道神識掃視過來,半空裡,面貌模糊氣勢強大的一些男女修士似乎發現了這裡曾經出現過天材地寶,但這種天材地寶顯然是個雞肋。
然後,他們也就離開了。
·
禹天澤站在半山腰上,看著他好不容易養大的十來歲的少年正佝僂著腰桿子,一點一點刮地皮似的在周圍左右撈東西。
有時候是那種剛剛發芽沒長兩年的靈草——這玩意在他的記憶裡得千年以上的才算靈藥,一般情況下生長一片只能養出一株而已。而這一片裡他徒弟把所有嫩苗都挖出來,就留下十來株傳宗接代的……沒長成的有什麼用?
有時候是一種髒兮兮的泥土,有時候是幾片樹葉,有時候是一些妖獸皮毛——從不知怎麼死掉只剩下殘骸的屍體上弄出來的,有時候是一些石頭沙子之類的。總體來說,以各種不起眼的幼苗或者不怎麼有價值的靈草為主。
怎麼看,都想不出這些東西存在的必要。
簡直就是在撿破爛。
禹天澤的眉頭越皺越緊,他堂堂化神修士的徒弟,明明手裡的資源任他取用,為什麼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是守財奴還是眼皮子淺?
不不,他徒弟的性格他也知道,是比較周全謹慎甚至可以說圓滑的,但也是沉穩大氣的,他才不會看走眼。
於是,越發搞不明白了。
……算了。
誰讓這是他徒弟呢?
就在這時候,禹天澤耳中聽到了幾聲嘲諷。
以他的神識,就算那些人在幾里之外,也能被他聽得清清楚楚。那明顯是遠處有人用神識查探附近環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