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他卻說是我煉的火候有問題,畢竟這不是普通製藥,要用道法的。我沮喪了些時日,然後強迫自已樹立信心,再度投身於丹藥大業中。
又過了三個月,我煉出的又一爐精品丹藥對小丁還是沒起什麼作用,好在也沒吃壞他,他為了哄我開開心,就天天當糖豆嚼,據說口感還不錯。
這至少是個進步。我安慰自已。不過因為最近六個月偷血事件頻發,小鎮上為此還成立了專案紐,劉三刀只得長途跌涉,去周邊幾個省級的大醫院為小丁分散覓食了。
就這麼著,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師兄沒有音信,劉易斯也斷了聯絡,我似乎被隔絕了開。我每天拼命讓自己忙碌,因為只要一閒下來,我就會思念里昂,心裡的痛,怎麼也壓不住。
這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慘劇發生時,因為驚慌、因為憤怒、因為好多善後的事要做,那劇痛住住並不清晰。而一旦平靜下來,那凌遲般的痛苦,那鈍刀子割肉樣的感覺,卻在每一天、每一夜、每一秒、每一個無人的時刻浮上心頭,讓人痛徹心扉,讓人肝腸寸斷,讓人痛不欲生。
每天躺在床上時,我都是在哭泣中入睡。每天醒來時,我的臉上尤有淚痕。聽說有人相思至死,我卻恨我自巳為什麼還如此健康,讓那悔恨和來不及說出的愛情,從不間斷的折磨著我。
“你回來。”冬日的夜晚,南方溼而冷的空氣中,我呢喃著在錐心之痛中醒來,一臉的熱淚。卻忽然有個奇怪的感覺,我的床前,似乎有人默默的站在那裡,在我一轉身的時候,又消失了。
10 眼中人,半夢中人(下)
我刻意忽略那種奇怪的感覺;我以為我自已思念成枉。可我泰天每夜想著的;卻是一個永遠不會再出現的人;於是我覺得一切都是幻覺。
然而那種感覺卻強烈了起來。
我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什麼,更沒找到什麼切實的證據可午夜夢迴,迷迷糊糊中,我總感覺有人輕輕撫摸我的頭髮,溫柔的拭乾我的淚痕,黑暗的陰影擁抱著我,給我溫暖,房間中滿是愛憐的氣氛,似乎還有悲傷和深深的無奈。
然而當我清醒,當我張大眼睛,眼前卻什 麼也沒有,只有那份心悸的滋味經久不散。
如果真是做夢,真是幻覺,我肯定無可救藥的瘋了。雖然我只鎖院門,卻不鎖屋門,但小丁泰天晚上修煉,他有著異於常人的感官,如果有人出現在我的房間,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再說,那種感覺時有時無,細細回味,一個月中只有四五次,心頭會那樣酸澀著、甜蜜著、痛並快樂者。以至於後來我甚至期待了起這種時刻。
誰?到底是誰?里昂的鬼魂嗎?可吸血鬼是沒有靈魂的。據說,那是上帝對他們永生的懲罰。可如果不是他,又有誰會讓我的神與魂都產生感應?難道是我太想他了以至於幻想出他對我的春戀? 這一夜我照樣努力想讓自巳保持清醒,可照樣睡得迷糊起來。在陷入迷亂之際,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我這種情況不正常。漫說我還是修道的人,就算不是,睡眠質量也不可能這樣起伏,平時很不安穩,但在我強烈感覺到有人陪伴我的夜裡,卻陷入一種原始的甜香,醒也醒不來。
有誰在迷惑我嗎?
“小乙……小乙……”似遙遠,又似近在咫尺中,有人呼喚我的名字。我拼著耗盡我最後一絲清明之心,猛然醒轉,恍悟間覺得黑影一閃,眼前仍然是空蕩蕩的可我房間的窗子卻留有一絲縫隙,冷風正從其中灌了進來。
有人!是他!他來看我!不管是鬼魂還是幻覺,總之前一刻他還在!
“里昂”我尖叫一聲,跳下床就衝出門去。
“你在哪裡?既然來了。就讓我看看你,哪怕一眼!”我只著睡衣,赤腳跑到街上。凌晨的矛夜似乎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