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多半驚慌失措,要麼撒丫子往家跑,靠父母庇護,距自己家很近的沈浩巋然不動。
從啃蘋果那刻他已料到必然發生現在這狀況,不意外,沒慌,更不會逃回家,家裡只有臥病在床的媽媽。
寧願自己受辱,絕不驚擾病中的媽媽,自己能扛的,一定自己扛,這便是沈浩,堅強倔強的不像個孩子。
王志強等人瞅著如此淡定鎮靜的沈浩,以他們狹隘認知斷定沈浩裝逼,面露鄙夷,獰笑不已。
沒錢沒勢的草根窮小子有什麼裝逼資本,簡直找死!
“沈浩,現在跪下來磕頭求饒,保證不再騷擾我媳婦,我興許放過你。”王志強洋洋得意道,高高在上的姿態儼然吃定沈浩。
“想做啥,痛快點。”沈浩淡淡回應王志強。
原本幻想沈浩會害怕恐懼哭鼻子求饒的王志強,終於被沈浩這股隱含不屑的淡定勁兒刺激的惱羞成怒,抬手一耳光甩沈浩臉上,極為響亮。
沈浩竟不眨眼,站的筆直,逼視王志強,深邃眸光冷的嚇人,王志強莫名心虛,退後幾步,發號施令“踹他!”
七八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擁而上,狂踹狂踢,他們全是些早早輟學混跡網咖檯球廳以打架為樂的愣頭青,下手沒個深淺。
杵在外圍的王志強表情卻逐漸茫然,不論自己的人怎麼打,沈浩像生根的大樹,晃都不晃一下,有個踢飛腿的哥們兒甚至被硬生生彈回來,狼狽倒地。
咋回事?
王志強懵了。
沈浩雙手護住頭臉,硬挨凌亂無章的拳腳,幾次想出手反擊,愣是忍住,去年的教訓記憶猶新,幫個大媽踹倒小偷,結果踹斷小偷兩根肋骨,搭進去幾千塊醫藥費,困窘的家為此幾乎揭不開鍋。
暗中教他八年功夫的鄰居吳爺爺曾叮囑他“你天生力氣大,根骨極佳,是學武的好苗子,這些年苦練下來,根基已固,切忌好勇鬥狠,否則遲早惹禍上身。”
為息事寧人。
為不連累父母。
沈浩緊咬牙關忍耐。
空有一身本領,偏偏束手束腳,何嘗不是一種悲哀,窮人的悲哀。
這時,一輛加長悍馬越野車幽靈般緩緩駛過打架現場,也許被吸引,也許有別的事,無聲無息停住,頂級豪車出現破敗髒亂的城中村,格外詭異。
悍馬奢華且隔音的加長後座內,一個穿貂皮大衣的冷峻中年男人隔著車窗玻璃凝神打量被積雪覆蓋的城中村。
“這地方真夠破的。”旁邊陪坐的胖子唏噓。
“這裡留給我的記憶都是美好的,十八歲那年我失手殺人逃到國外,算一算,整整二十五年,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回來看看。”穿貂的男人眯眼感慨之際開啟雪茄盒,取一支剪好的昂貴雪茄,叼嘴邊,陪坐的胖子忙掏出打火機,卑微欠身,很熟練很自然地給貌似身份尊貴的冷酷男人點燃雪茄。
禿頂胖子收好ZIPPO打火機,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說:“天爺,您不下車走走?”
“我,父母早亡,爺爺奶奶把我帶大,十三年前二老相繼離世,這地方已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穿貂男人冷峻面頰浮現一抹哀傷,視線掠過在巷子口打人的囂張小屁孩,也瞧見戳在原地捱打的沈浩,漫不經心的眸光猛地一凝。
“天爺,看什麼呢?”察覺到異常的禿頂胖男人詫異問。
穿貂的冷酷男人使勁兒抽了口雪茄,幽幽道:“那孩子,小小年紀被這麼欺負,隱忍不發,有點意思。”
“一群打他一個,他怎麼發作?”禿頂胖子不以為然。
“老譚,你的眼神越來越差,該換換眼鏡了。”穿貂男人饒有深意調侃,輕按真皮扶手上的呼叫器按鈕,吩咐幾句,緊接著悍馬副駕駛位車門開啟,跳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