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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腹。”

“本督身經百戰,”馬長山道:“看過不少被殺害的人,一個身受重創鉅疼的人,在那瞬息之間,大都會全力反擊或奔逃,怎麼會不作掙扎?除非……”突然住口不言。

“除非那人身上受了禁制,失去掙扎的能力,”金百年道:“這還得大人下令仵作,詳作驗明,馬公子是否已先受禁制,再遭殺害?”

這就不是滿腹經倫、學問的王知府所能判斷了,皺皺眉頭,道:“鐵捕頭,你的看法呢?”

鐵翎行近木榻,仔細地打量屍體一陣,道:“金府護院中不泛高手,天楓道長更是劍術、點穴名家,何不請他和鐵某會同勘查,以免失之偏頗。”

“鐵總捕頭如此看重天楓道長,金某自當從命。”提高了聲音,道:“快請天楓道長進來。”

其實,天楓道長就在新房外面,王堅和何大光阻止馬提督四個執刀從衛入內,也阻止了金百年的護院武師進入新房。一聽召喚,立刻步入,先對知府、馬提督、金百年立掌為禮,才微微一笑,道:“鐵總捕頭,還記得寒山舊友否?”

“言重了,一人公門,身不由己,連故人舊友,都疏於探望,道兄,別來無恙乎?”

天楓道長耳目靈敏,人在庭院中,已聽到他們在新房中的交談,步入新房後,直趨榻前,口中應道:“託鐵總捕頭之福,貧道無病無恙,活得倒也逍遙。”

“道兄傲嘯少林,過的是清風明月的神仙生活,”鐵翎道:“此番重履凡塵……”

“老友敘舊,晚點不遲,眼下最重要的救人要緊。”天楓道長雙目炯炯逼注在鐵翎的臉上,道:“以鐵總捕頭目力之強,早該看出金姑娘因哀痛太深,已傷到中元,再不及時施救,只恐又增加一樁命案了。”

“知府大人,”鐵翎嘆口氣,道:“金姑娘嬌弱之軀,不宜再拖,確需要及時救治了。”

王知府點點頭,轉望著馬長山道:“馬提督的看法呢?”

“小兒的命案,已由貴府接下,本督不願再作干擾。”馬長山道:“如何處置金氏父女,本督也不願再作過問,我要的是殺害小兒的兇手,貴府只要給本督一個破案的限期,我立刻撤走人馬。”

王知府暗暗籲一口氣,笑道:“三個月本府當向馬兄有個交代!”

“三個月的限期,雖然長了一些,但知府大人已開了口,本督只好從命了,長山就在提督府中候傳,告辭。”轉身向外行去。

事實上,這一陣冷靜的觀察,馬長山也看出了金小眉不是兇手,這件案子,就顯得十分的複雜了,要破案只恐要大費周折。王知府接了案子,何不來一個順水推舟,一股腦全推在王知府的頭上,既可藉機下臺,亦可以苦主的身份催逼破案,馬提督心中明白,王少卿是個能吏,手下的捕頭都是高手,論偵辦刑案能力之強,可不是他統率的數萬精銳水師能及。

馬提督離去,也帶走了隨同前來的驍刀手和水師兵勇。

原本劍拔弩張的局面,完全鬆弛下來,但王知府的心情,反而繃的更緊了。這番扛下了破案的承諾,無異是自找麻煩,馬提督不是好惹人物,三個月如是無法破案,別說青雲直上,調職京官,能不能離開揚州地面,也根難估算了?

王知府想心事,想的如醉如痴,鐵翎不便驚擾,回顧了張師爺一眼,皺起了眉頭,道:“怎麼辦?”

“鐵兄,大人早已同意了救人要緊。”有了張師爺這句話,鐵翎立刻出手,抓住了金小眉的右腕,玉腕入握,鐵翎心頭一涼,敢情金姑娘已右腕冰冷。

總算鐵翎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沉得住氣,沒有失聲而叫,但內心中卻十分惶恐,如若金小眉再死於新房之中,這件命案,又添新愁,以金百年愛女之深,財勢之雄,豈肯善於罷休。

天楓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