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探問一下,是否有客人進住了府衙?如果有,就要大人轉告,就說杜望月兩天之後,再來府衙拜訪,那位來客是否願接見杜某?當然,他也可以留下地點時間,杜某人會依約拜訪……”
王堅希望聽他說出來人的身分,但杜望月卻不說了,王堅忍了又忍,忍下未問,點點頭,道:“我一定找機會問個明白。”
杜望月站起身子一抱拳,道:“杜某告辭。”轉身快步而去。
繞過一條大街,杜望月發覺被人盯上了,盯梢的方法很高明,繞過一條街,行程數百丈,才被發覺,而杜望月,一直很警覺被人盯梢的事,幾乎要被他追到落腳地方,那就麻煩大了,幸好早一點發覺了。
杜望月心中很痛恨,但卻無法推斷出是哪一路的人馬,剛由衙門出來,應該不是揚州府衙的眼線了?只好改變行程,轉向一處僻靜的所在,準備下毒手懲治這個盯梢人了。
杜望月加快腳步,穿行四條大街,轉入一片林木茂盛的露天茶園。這裡居民很少,但入夜之前遊人很多,是市民晚上乘涼、聊天的所在,去不起茶館酒樓的人,晚上會來這裡泡碗茶,消解去一天工作的疲勞,是販夫走卒的會集之地。
第九章
這也是一種手段,他追蹤杜望月,又是覺著杜望月由衙門走出來,有些可疑,卻未必知曉是何許人物,這一陣快拳重擊,打了就跑。
黑衣人只能自認晦氣,碰上了高人,斷了兩根肋骨,痛徹心肺,未瞧出一點名堂,照實回報,太過丟人,還得自己編一套謊言,以作掩飾。
最重要是短期內無法再行奔走,這傷勢縱然接骨很好,但也得十天半月的養息,才能行動如常。 休息半個時辰,黑衣人才由樹林中走了出來。
但他做夢也未想到,杜望月改了形貌,反行盯梢,而且非常小心,黑衣人也不含糊,幾次的突然回身探查,竟未發覺可疑的破綻。
杜望月只要探知他落腳之處,保持著目光所及的距離,那是個相當遠的長度,黑衣人就全無警覺了。
黑衣人的落腳之處,竟是吳鐵峰提到的愚公園林。
杜望月暗叫了兩聲慚愧,鐵翎佈下的眼線,並非全是飯桶,愚者千失,亦有一得,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竟有自知之明,不作探索,這就不致打草驚蛇了,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事實上,杜望月也無法判斷出愚公園林凶宅中,住的是何方神聖。但他能肯定是一批高手會集的組合,也可能就是賈英和天楓道長苦苦搜尋而無法追出行蹤的夢幻之刀。
所以,杜望月也未作冒險探索,迅快地離去。
明天,他將去會晤惜玉,希望能對四鳳樓的實力,多一些瞭解。這幾日的探索暗訪,才發覺這個匯聚了財富冠全國的名城,也會聚了江湖上無法計數的高手,和很多神秘莫測的組合,真是蛇鼠群集,龍盤虎踞。
杜望月決心把這些探得的隱秘,暫時藏於心中,俟總捕頭和四方名捕會齊之後,再提出研商,他明白東、中、西三大捕頭,都是藝高膽大的人,一旦掌握一些線索,必將深入追查,對方又都是善於計算的江湖魔頭,警覺奇高,稍有疏失,露出破綻,必遭追殺,以求滅口。
不集中五大捕頭,很難和人對抗,吳鐵峰、於承志、岑嘯虎都是他杜望月多年的好友,實不願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那將是他終身之痛,只有強自忍下不說了。
小心翼翼地回到住處,盤坐調息,把體能調整到最佳狀況。
第二天,杜望月沒有易容,但卻戴了一頂連坡草帽,遮住大半的面目,手中也多了一根烏木杆棒,裡面藏的是順手兵刃七星寶劍,但最大的改變,是穿了一件黑色罩袍。
江湖道上,都知道江南名捕踏雪無痕杜望月一身白衣,加上一件黑色外套,就很難想到